其是鬼鮫,不可能輕易放過敵人。
“就算死,死的值得就好,反正也只是一個過程。”又不是活不過來,死亡可以教給人的事情多著呢。
“你真是奇怪。”
“我可以掌控,又怎麼會覺得奇怪。”眉紗向他甜甜一笑:“你要知道,有的時候,有的時候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也很沒意思。但為了能讓自己不受到任何影響,掌控卻是必須的。”
“掌控?既然你不想太無聊,那自己可以故意什麼都不知道,等到事情臨身。”如果是自己想要的話,特地那麼做也沒什麼關係吧?
“哦?那這麼做之後呢?是否像你這樣,留下的只有無盡的悔恨與脆弱,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住,以致於如此輕易就被我掌控?”眉紗嘲諷的一笑:“我永遠也不會讓自己處於這種境地,你不覺得這樣太過愚蠢嗎?”
“愚蠢嗎?我不知道。”蠍稍稍有一點恍惚,似乎是想到了過去,然後忽然笑道:“原來你不是不會有弱點,而是特意不讓自己擁有弱點。是因為你的心也一樣是肉做的嗎?所以才會怕自己因為一時心軟而落入無法掌控的境地?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本來以為你已經不再算是一個人了!原來如此……”蠍笑的無比暢快:“原來你也一樣是個普通人類!”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眉紗不以為忤:“我只是個普通人類?你錯了喲,蠍。我心軟如何?我的心不是鐵做的又如何?我可以控制住自己,讓自己不再心軟,讓自己的弱點不被任何人看見,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對任何人下狠心。能永遠做到這一點,你必須要承認——我絕對不是個一般的普通人。”
蠍先是愣住,然後苦笑:“對……你說的對,能做到這些又怎麼會是一個普通人?應該說簡直不是人才對。這麼說來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只是一個普通人。”
眉紗垂下眼簾:“普通人又如何呢?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不普通的人,而成為不普通的人之後卻又羨慕著普通人的快樂。好笑的是,明明羨慕著,但若要重新成為一個普通人,卻又萬萬不肯了。”
“你是在說你自己麼?”蠍冷笑。
“是啊,就當是我在說自己吧。”眉紗聳肩:“我又沒有脫離人道,像人一樣也沒什麼大不了。”
“你還真看得開。”蠍的冷笑收回去,帶著一點點疑惑:“眉紗,你真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
“你可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眉紗驚訝的說:“不恨我了?”
蠍低下頭看著下面的戰鬥發呆,從來也沒有恨過眉紗,從被她折磨一直到恍惚的現在,無法抗拒的只有一半充斥迷亂、一半充斥回憶的夢境。
眉紗也沒有再說下去,太瞭解一個人關係自然就會變質,而她現在還不想改變自己和蠍之間的關係。她憑藉著自己特殊的藥物殘忍的制約著蠍,而蠍為了她暫時還猜不透的目的心甘情願受她制約而不真的想著反抗……
這種關係很好,在一切風平浪靜之前,都絕對不需要、也不可以改變。
採擷已經落在下風,時間一長,他的魔力匱乏就體現出來,不能像鬼鮫一樣有那麼多後力源源不絕。
在高處觀看的眉紗眼中放出光來:“現在才最重要,絕處逢生……讓我來看看你自身到底能發揮出多少潛力來。”
採擷已經把眉紗教授的東西變著法兒用出來,但時間太短自己學的實在太少,鬼鮫又是習慣戰鬥的精英,已經可以將他的招式完全掌握。
魔杖已經被收起來,他所剩無幾的魔力流轉在經脈間,憑著自己的近身戰和鬼鮫遊鬥。
其實他知道自己贏的可能性很小,但只要拖延到宇智波鼬的偷襲失敗,他就可以為眉紗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但是鬼鮫已經沒有這個耐心。
“太慢了!”他的速度突然又加快,幾個水鮫彈接連打上來。
採擷連連退後,突然腳下一輕,失去了平衡:“糟……”
鬼鮫的鮫肌已經直接砍上他的後背:“你死定了!”
縱使自己卸力讓鮫肌的揮砍不會發揮全力也一樣聽到了骨頭折斷的聲音,但這還不算完,採擷知道鬼鮫的鮫肌可以深勾入肉,將人的皮肉大片大片的拖拉起來,難以治癒。
他一咬牙,反正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沒有再戰的力氣,如果不趁此機會也重創鬼鮫一下,怎麼能和師父交代?
於是他凝聚起周身惟一僅剩的魔力,其他地方半點不做防備,靠著本能認為的出招方式,一掌打向鬼鮫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