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門!”
門吱呀開了一條縫,然後露出一張不下於劍心的俊臉。不過這張臉睡眼惺忪,蓬頭亂髮再加上還掛著眼屎……實在有礙觀瞻。
“我欠什麼帳了嗎?”他抓抓自己的頭髮:“好像沒有吧?這座山也不是私人的,我什麼都沒做過。”說完他就縮回頭,打算回去繼續睡。
“飛天御劍流,算不算是你的債?”眉紗輕輕一句話,立刻讓他清醒過來。
“我想,你還是應該先打水洗臉。”眉紗給他一個小小的建議:“這樣子說話,實在讓人覺得很彆扭。”
“會嗎?你是哪來的丫頭?”比古清十郎靠在門口問。
“東京,從你那個笨笨傻傻的徒弟那裡來的。”眉紗衝著他笑:“所以如果你願意招待我一下的話,我也很願意和你講一些事。”
“哼,那個笨蛋徒弟,還知道我是他師父麼?你進來吧。”他拉開門,讓眉紗進去隨便坐,然後自己拿桶去打水。
四周都是各種陶器,眉紗拿起一件仔細看,發現上面的刻痕不是用刻刀,而都是用武士刀劃出來的。
“所以,這就是你的訣竅?”等比古清十郎再進來的時候,她問道:“沒有人能學習的陶藝家,秘密就在於他用刀法來做陶,而且還是古武術之首的飛天御劍流。”
“這是我的手藝。”比古清十郎得意的說:“你讓我那個笨徒弟試試,他一樣做不出來。”
“說的也是,劍術在他手中只能奪人性命。”眉紗接過燒開的水,拿到一邊去泡茶。
“你見他奪人性命了?我還以為他進入明治時期後就再也不殺人。”比古清十郎頭也不抬地說。
“哦?看來你這位師父雖然表面上漠不關心,但也蠻在意你徒弟的。”眉紗將茶遞給他:“他確實沒有再殺人,我卻認為他殺人更加好些。”
“嗯?”
“優柔寡斷、止步不前、掙扎徘徊,你徒弟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劍客的樣子。”一個劍客,忠於自己的劍,忠於自己的信念,再不需要其他。
“他的事情和我無關。”比古清十郎說:“當初我就對他說過,飛天御劍流太過特殊,絕對不可以用於開創,只能用來保護……誰讓他不聽我的,到今天這一步也是自作自受。”
“哦?你真沒良心。”眉紗豎個大拇指給他:“那我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看來你徒弟在和平年代都做了啥你也不需要知道,就這樣吧。”
“等等。”比古清十郎叫住她:“聽你這麼說,我反而很想知道,我那個傻徒弟在和平的十一年裡做了多少蠢事。”
“想聽了?可是我現在不想說。”眉紗用鼻子哼他:“我肚子餓,你這山上這麼難爬好累,吃飽休息好之前,我什麼都不打算說~”她把比古清十郎的被拍拍打打,弄舒服了之後自己躺上去,開始心滿意足的悟覺。
“喂!你不能睡在我床上——”壓根兒拽不起來她,比古清十郎只能看著自己的窩被一個小女孩大咧咧佔據。
“你如果是我那笨徒弟的朋友,我還真要替他擔心……”
怎麼說他徒弟今年也有二十八了吧?還沒學會什麼叫交友不慎?
眉紗這一睡一醒就是整整一天過去,再睜看眼睛的時候又是鳥語花香。
她特意讓自己睡的很熟,在比古清十郎這裡,沒有什麼需要她擔心。
結果一睜開眼睛,她就看到一張大臉在自己面前,跟別人欠了他百八十萬一樣。
眉紗大小姐無視這張臉,伸個懶腰之後還很有閒心的抱怨:“你的床硬邦邦,睡得一點也不舒服。”
“是是,我的床伺候不了大小姐你,那你可以起來了?”比古清十郎忍住自己想把一桶清晨的涼水都潑在她腦袋上的衝動。這是女孩,不能潑……
“起來就起來,你真小氣。”眉紗躍下床,到一邊去推開窗戶:“呼——哈!還是在森林裡好,早上的空氣真新鮮,對身體有不錯的效果呢。以後我也要弄一間大房子,然後周圍種滿了樹。”
這時候還有點小孩子的樣子……比古清十郎暗暗搖頭,卻有點回到他教導劍心劍術、師徒倆相依為命那時的感覺。
“吃飯吧,我平時都很少弄東西吃,這些是剩餘的材料,湊合點。”
“哦。”眉紗坐下看了一圈,發現……“怎麼都是現成的東西?解凍的嗎?”眉紗東戳戳、西戳戳:“而且好像都是凍過很久的了,你確定不會壞嗎?”
“我確定。我自己有一個冰窖,食物買回來之後都存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