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紗窩在沙發上:“樓下有我,不管出什麼事或聽到什麼聲音,你們都可以當做不存在。”
“那就晚安了。”展令揚第一個上樓:“這回我要睡十二個小時!”
知道他八成是另有計劃,其他人也跟著上去。
“十二個小時?我剛剛知道你是屬豬的。”南宮烈故意把身體搭在他身上,誰讓他剛剛往自己身上坐。
展令揚不介意他的壓榨:“我保證你睡的時間一定比我還長,剛剛唯一一個沒睡實的就是你。”
“如果不是某人一定要弄醒我,弄不好我已經睡夠了……”
他們吵吵鬧鬧上去,雷君凡落在最後。
“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眉紗示意他有話說就坐。
雷君凡搖頭:“坐就不用了,我只是有幾句話跟你說。”
是剛剛展令揚塞過來的紙條,自己一目十行背下來。按理展令揚應該自己說,不過他們都看得出來,相對於他們,眉紗對令揚的戒心和疏離感更重,可能因為令揚算是他們中心的緣故吧。
“和我說話,還是看著我發呆?”雷君凡今天實在古怪。
“我是想說,過去的確是沒人能忘懷,也不該忘懷。但不管是什麼樣的過去,再如何煎熬著埋藏心底,也不該讓它影響現在。”他一口氣說完,看著眉紗的神色:“或許你會不高興,或者你忘記我今天的話也好,但我們是真的想關心你。雖然我們之間的相處一貫稱不上愉快……但是眉紗,我們真的把你當成朋友。”
最後道聲晚安,他也上樓休息。
留眉紗一個人坐在下面,有一下沒一下摸著惑兒的毛。
惑兒抬頭舔了舔眉紗的唇角,細細地喵喵叫。
“沒什麼,我只是發現,我第一次被人開導內心。”還是往如此光明的一面開導,簡直是前所未聞。
“這就說明你現在已經亂到什麼地步,還不趕快自己反省。”惑兒嘟囔著說。
“我好好的,就算再亂也不妨礙我說話做事,無所謂。”眉紗滿不在乎地說:“反正早晚可以抽絲剝繭,我不需要別人安慰啊。”
“偶爾有一點,有什麼關係?”惑兒偷眼看著眉紗的反應:“雷君凡相當誠懇,而且你很在意他們間的互動吧?每次他們有這個時候你的臉色都很難看,好像故意要讓自己離開他們一樣,眼神卻很溫暖。”
眉紗嘆息:“是啊,因為太過溫暖所以我無法討厭。但是惑兒……”
惑兒支稜著耳朵,想聽眉紗會說出什麼有哲理性的高論。誰知道眉紗一扯它耳朵:“雖然最瞭解我心事的非你莫屬,但如果下次你再這樣的話,我就把你當成一隻瘟貓賣給屠宰場。”
惑兒不怕:“那你記得給我造墳立碑,上書‘夜晚寂寞者請敲墓碑,價格面議’。”
“去,給你寫個‘小事燒紙、大事挖墳’還差不多。”眉紗按著它的小腦袋。
惑兒拍打著眉紗按住自己那隻手:“那除了你之外,恐怕會沒誰挖我的墳。”
“挖你的墳?我保證不管有小事大事我都不會那麼做,除非我想鞭屍。”
“……真狠。”惑兒翻著肚皮躺在她腿上,把自己蹭的一身毛亂亂,四仰八叉。
眉紗神色變得柔和,輕輕摸著:“你說天空之城,需要叫採擷和亞薩嗎?”
“你不是故意甩脫他們的?”
“是啊,因為我想自己單獨呆一段時間沉靜沉靜。”眉紗道:“可是現在,沉靜?我想等血族的事情結束之後,我也沒有那個沉靜的興致了,還不如換個世界更好。”
“這是責任嘛。”惑兒抱著眉紗的手,輕輕啃她的指尖:“眉紗為自己的責任努力,我很喜歡。”
眉紗輕輕戳了戳它的腦袋:“愛撒嬌。”
惑兒咕嚕著翻一個身,眯起眼睛。
眉紗躺在長沙發上,也慢慢閉上眼睛。
“殿下太寵那幾個小男生了。”卡密拉不忿地說:“反正人類並非可以永遠信任的,我先留個標記有什麼關係。”
剛剛她的水晶球內突然有火燒起來,雖然很快熄滅她也知道怎麼回事,他放在那六個小孩那裡的標記被人拔了。而現在能這麼做的,除了殿下沒有別人。
“也就是說,對殿下而言,這些人比想象的更重要些。”
“竟然那麼喜歡人類,真不像血族的殿下,到底有沒有人教導過她!這樣的殿下,到頭來弄不好還要給血族丟人!”食物被搶走,憤怒讓卡密拉口不擇言、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