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突然覺得有些後悔,心底有一個聲音,若是永瑆認罪了,那他就算是安全了。想到這裡,永璂恨不得扇自己一記耳光,在心裡鄙視自己,以前還可以說是身不由己,可是現在呢?在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曾經睡在一張床傷的親兄弟,他怎麼能有那樣的念頭呢?
有些不敢看永瑆坦然信任的目光,永璂的聲音軟了下來,“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種地步!”
永瑆苦笑,“十二弟,說真的,十一哥我沒有你那份淡定,在這個時候,沒有心思下棋。所以,我就當你答應了,告辭!”
永璂站起身來,“什麼當,我告訴你,我不答應!”
永瑆的腳步並沒有停下,永璂現在說什麼,一點都不重要。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因為這件事情送掉了性命,或者是永遠被圈禁起來,永璂一定會照拂他的兩位哥哥。
“你以為,你有事,履親王(永瑆的四哥,永珹,出繼與和碩履懿親王允裪為嗣)和八哥會好嗎?你以為我在裡面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嗎?履親王重病,他的身體一向不好,你以為他受得了這份打擊嗎?”
“所以,我更加不能讓四哥擔驚受怕了不是?”都到了這個時候,永瑆也不管什麼出繼不出繼了,在他的眼裡,四哥就是四哥。
永璂怔住,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勸永瑆,只是訕訕的說:“你真的以為你攬下一切,我就能沒事嗎?巫蠱之禍,全身而退的,又有幾人?就算皇阿瑪不追究我,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將來的事情,就真不好說了!”
乾隆不否認,自己以前是懷疑過永瑆,可是,現在永瑆認罪了,他反而確定這事跟永瑆沒關係了。現在,他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憤怒的將永瑆摺子扔在地上,他的兒子,一個個的都把他當成了豺狼虎豹,時刻擔心著會被他吃了呢!
穩定心神,繼續批閱奏摺,不一會兒,竟然翻到了永璂的奏摺,在摺子裡,他說的很清楚,他確信,這事絕對和永瑆無關。向上陳情,說到了永珹的事,乾隆這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就算出繼了,在乾隆的心裡,還是把他當成兒子一樣看)病了,心裡一陣煩躁。
“高無庸!”
立志於當背景的高無庸立刻上前一步,“奴才在!”
“宣太子,永瑆,還有婉妃!”
雖然是同時宣召,但是,三人之中只有婉妃在宮中,於是,婉妃卻是第一個被帶到的。
永璂和永瑆到的時候,婉妃正跪在下面,神色從容,但是眼睛裡卻沒有一絲光彩,好像是一灘死水一般,不起一絲漣漪。
“兒臣恭請皇阿瑪聖安!”
乾隆看了永璂和永瑆一眼,冷哼一聲,卻不叫起,反而把目光轉向婉妃,“想清楚了嗎?”
婉妃仍舊是那副表情,眼皮子連眨都沒有眨一下。
乾隆見她這樣,一股子火也上來了,陰冷著一張臉,“朕待你,已經仁至義盡了。既然你想讓你的九族陪葬,朕便成全你!”
死鴨子嘴硬,那就讓他看看,她能硬到什麼程度。
婉妃聽到這話,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且不說臉色,就連嘴唇都變得蒼白,“皇上,此事都是臣妾一人所為,與……”
“閉嘴!”乾隆想聽的根本不是這些,自然不願意在這方面浪費心神,直視婉妃的目光,毫不掩飾他的殺意。
接下來,大家都不說話,沉寂,死一樣的沉寂,周圍的空氣好像要凝固了一樣。
婉妃有些手足無措,目光中有些焦急之色,似乎在等待什麼……
“讓本宮進去,本宮要見皇上!”
“娘娘,您不能進去!”這聲音名下的低了很多,很明顯,不想驚動乾隆。
聽到聲音,乾隆原本壓抑積聚的怒火再次點燃,“放肆!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奴才該死!”外面的侍衛忙進來稟告,也不待乾隆再發問,趕緊解釋,“順妃娘娘帶著十八阿哥求見,奴才……奴才……”
乾隆微怔,十八阿哥不是還在病著嗎?順妃來做什麼?難道……十八阿哥有事?想到這裡,乾隆原本已經非常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叫她進來!”
乾隆話音剛落,順妃就衝了進來,神色緊張不說,甚至還發絲散亂到頗為狼狽,她衝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因為前衝的力道太大,跪倒之後還向前滑行了一段。
看得乾隆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可是,乾隆還沒來得及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