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看到永璂起身,本想呵斥,但是想到永璂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不是奴才,也就忍了。
乾隆一抬手,永璂便緊張的閉上眼睛。
看得乾隆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還那麼大了,就算他氣到要死,但凡是有一點理智,都不會打他耳光的,怒道:“把手伸出來!”
永璂愣了一下,乖乖的伸出一隻手。
“兩隻!”
隨手拿起書桌上的鎮尺,毫不停歇的,十餘下重重的砸在指尖上,十指連心,尤其是這種陌生而又無法適應的疼痛,讓永璂覺得渾身不舒服,卻又不敢掙扎,一張臉通紅,尷尬得不得了。
看到永璂的指尖腫起,紅腫之中,又有些發黑,乾隆也有些下不去手了,以往發怒,命人帶下去,至少二十板子打下去,他都不會心疼一下,可是自己動手,只幾下便下不去手了。
乾隆俯視永璂,面無表情,“疼嗎?”
永璂強忍著疼痛,雙手顫抖,好一會兒才勉強開口,努力保持聲音的平穩,“皇阿瑪,兒臣知錯了,兒臣……”
乾隆根本不想聽這些,也不待永璂說完,接連三下打下去,“答非所問!”
永璂再次抬高雙手,頗為委屈的開口,“回皇阿瑪的話,還……還好!”
乾隆怒極點頭,“還好?”
鎮尺再次舉起,又是接連十餘下,力道雖然不減,卻換了位置,到底還是心疼他的,“現在呢?”
永璂的眼淚都快忍不住了,倒不是忍不住這份疼,只是乾隆問得實在刁鑽,哪有人打人還一再追問疼不疼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回……回皇阿瑪的話,還好!”
如此再三,永璂一雙手高高腫起,根本沒有可轉移的地方了,而永璂也終於忍不住低聲呢喃,“疼,皇阿瑪……”
乾隆總算等到了自己的話,停了下來,“你疼?我們的心比你更疼!你想把朕和你皇額娘氣死,是不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你臉這個道理都忘了,是不是?”
永璂心中一暖,似乎也不覺得那麼疼了,“是!兒臣知錯了!”
看到永璂總算是服軟了,乾隆原本積攢的怒火也消得差不多了,放下鎮尺坐下,“回去將孝經給朕超一百遍,聊作薄懲!你記住,你的命是朕給的,除了朕,就算是你自己都沒有資格放棄,明不明白?回去上了藥,去看你皇額娘!”
永璂暈暈乎乎的離開,暗暗嘆氣,似乎有什麼很不一樣了。甫一出門,就看到很多百姓自發的等在門外,慌忙將雙手背在身後,掩飾自己的狼狽。
看到永璂出來,百姓們才算是放了心,憨厚的笑了笑,便散開了。
看著永璂的手,孔心慈微微蹙眉,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心疼,“怎麼樣?疼嗎?”
永璂微微扯了扯嘴角,“還好!”
孔心慈無奈的搖了搖頭,早該想到的,他實在是太能忍了,一邊給永璂處理傷,一邊微笑著說:“你呀!這是活該!看來,皇上還是蠻有人情味的嘛,感覺得出來,他還是蠻疼你的!”
永璂眼睛發亮,“你怎麼知道的?”
“先師在世時,也很嚴厲的。若是他知道我這次來了濟南,一定會氣死的,結果怕不會比你現在好。”
“那你還來?”
孔心慈有些笑不出來,微微嘆氣,“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先師也是雙重標準,換做是他自己,他也會來的,他只是太過疼愛我了,所以不願意我來而已。我現在呢,是繼承他老人家的遺志,懸壺濟世……”
……
“對不起,皇額娘!”看到景繡明顯瘦了很多的臉龐,永璂心裡也很不好受。
“沒事,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來,皇額娘做你最愛吃的東西!”總是這樣,除了給永璂準備吃食,景繡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對他更好。
可是,就算是老招數,永璂也很感動,“謝謝皇額娘!”
景繡一邊和永璂下棋,一邊上前一點,一副說悄悄話的模樣,“永璂,我聽說,救了濟南城的是一個叫什麼心慈的姑娘,而且,你昨天從你皇阿瑪那裡出去之後,立刻就見了她,是不是?”
永璂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皇額娘!”
景繡嘿嘿的笑,他的兒子長大了,會喜歡別人了。
“皇額娘,兒臣想娶她為妻!”
景繡的笑容僵在臉上,“永璂,你該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滿漢不能通婚,你懂不懂?你皇阿瑪他不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