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溪彷彿有些苦惱地捏了捏手中的書,道:“這問題會讓我覺得你很白痴的,陳公子。江湖上誰不認識你啊。而且作為魔教教主的兒子,我有義務知道並且認得出每一個江湖上叫得出名號的正派人士——以及他們的子女。”
陳君非磨牙:“你在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方霖溪道:“這能有什麼目的,買書啊!”一邊說,他揚了揚手中的書,“我可沒想到會遇到陳公子你的。”
“買書?”陳君非可不信。
方霖溪認真道:“身為一個魔教中人,有義務比別人更有文化。”
陳君非斜睨了他一眼:“看這種書?淫詞豔曲?春宮?增加文化?”
方霖溪道:“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如果在床上被一個女人說不行的話,那是比沒文化更丟面子的事情。所以看一看這些,到實踐的時候才不會出糗。而且,陳公子你不也是來買這些東西的嗎?”
陳君非頓時無語了。
方霖溪又道:“我剛才翻了一下這裡的書,大多是新書喲,陳公子真的不打算過來一起看看?哎呀,我們兩個都是男人,沒什麼好忌諱的啦。而且了,這屬於人的生理需求,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方公子真是……豁達。”陳君非繼續磨牙。
方霖溪道:“雖然我知道陳公子的牙一定很好,但是這樣磨下去,也是會出問題的。”
陳君非握拳又鬆開,決定轉身。
方霖溪道:“陳公子為什麼要顯得這麼小氣。雖然說魔教和你們所謂的正派人士勢不兩立,但是我作為一個個體和你又沒有結仇過,為什麼你要轉身就走呢?”
陳君非沉默了片刻,抬頭看向方霖溪:“我只是不習慣看這些書的時候還有人在旁邊站著。”
“你可以當作我不存在。”方霖溪很隨和地笑,“這裡的書真的很不錯呀,過不了幾天就會被人買走了。”
這話一出,陳君非掙扎了,到底是留下還是走開留下還是走開呢?
“而且了,我也很想結交你這個朋友的。”方霖溪繼續隨和地笑,“雖然我是魔教教主的兒子,你是武林盟主的兒子,但是我們年紀相當,又愛好相近,一定會很談得來的。說不定百年以後,你成了武林盟主,我成了魔教教主,然後魔教和你們正派武林再不對立了,然後我們就能攜手笑傲江湖。”
陳君非扶額:“方公子你的口才真的很好啊!”
“過獎過獎。”方霖溪笑道,“其實你喊我方兄就可以的,公子公子的,很生疏。”
“好吧,方兄。”陳君非最終還是走向了那書架,為了他錯過一架子好書實在是不划算。
於是,兩人和諧地一邊看書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方兄這次到揚州來是為什麼事情?”陳君非一邊翻手裡的書一邊問。
“沒事做出門玩玩。”方霖溪衝著書上某一頁的插圖擠眉弄眼,“你看看看看,這個體位根本不可能嘛!”
“什麼不可能?”陳君非湊過去看。
“這個體位,不可能的啦!除非那女的練過武功,否則腰早就斷了。”方霖溪一手拿著書一手指著那圖。
陳君非聳肩:“說不定這女的真的練過武功。”頓了頓,他上上下下打量方霖溪,“你才多大點啊,都已經……過了?”
“去你的,我才沒有那麼淫亂,我要和我愛的人做愛做的事情!”方霖溪白了他一眼。
“那你又怎麼知道這體位不可能?”陳君非好奇。
方霖溪再白他一眼:“你管那麼多,你又不是我爹媽!”頓了頓,“這本書我要買下來。”說著看向陳君非,“我挑好了,你挑好沒有?一會兒我請客我們去喝酒?”
陳君非想了想,道:“好吧,看你陪我說了這麼久的話,本公子就賞你面子,讓你陪我喝酒。”
方霖溪哼哼笑了兩聲,道:“本尊不與你佔這口舌上的便宜。”
“……”陳君非無語合上手上的書,“走吧走吧,出去結賬。”
付錢,結賬。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這家書店。
方霖溪道:“我來揚州少,你找個好點的酒樓。”
陳君非道:“你還沒告訴我你來揚州做什麼呢!”
“來玩啊!”方霖溪瞪了他一眼,“我剛不是說過一次嘛,敢情你都沒聽見?”
“……誰信啊?”陳君非白了他一眼,“算了算了,你不說也行,我也懶得問。我帶你去揚州最好的酒樓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