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呼延晃說:快走,走遠點兒,免得那廝殺回馬槍。“女子趕緊飛也似的走了。
呼延晃回去一看,獨行刀客坐在一坨石頭上,用手帕捂著嘴巴。呼延晃說:“已經解決了。我們走吧。”獨行刀客厭惡地說:“鬼事真多。我們乾脆走水路。免得費力不討好。於是二人來到一條大河邊,只見大河上煙波浩渺,帆影兒點點。
兩人站在岸邊眺望。此時偏偏沒有船兒駛來。兩人很是失望。獨行刀客煩躁地說:“這些划船的人,就像有毛病一樣。你不坐船時,岸邊的船兒密密麻麻,多得不得了。但是你需要坐船時,偏偏就一隻都看不到。”
呼延晃也說:“真是這樣。”獨行刀客瞪他一眼說:“難道你們哪兒竟然都有船?”呼延晃說:“有哇!像這些長江黃河都是從我們那兒發跡的。流經千里,方才輾轉到此。”獨行刀客惱怒地說:“這麼說,你們把髒水洗腳水統統倒在河裡,我們就拿來洗臉洗頭嗎?”呼延晃不置可否地笑笑。
忽然,獨行刀客看到不遠處的草叢裡停泊著一艘烏篷船,於是心裡大喜:“船家,快把船划過來。”喊了半天卻無人應聲。獨行刀客煩躁地說:“怕是死了不成?喊了半天竟然沒有人得應?”呼延晃趕快過去看。卻見得那個划船人在艙裡睡著了。呼延晃喊醒了他,他哎哎地答應著。用竹篙撐著船過來。停在了岸邊。等著二人上船。
獨行刀客一步跳上去,呼延晃也緊跟著跳上去。
二人坐在了船裡的小凳子上。打量著四周。只見艙壁裡碗碟筷子,與一個脹鼓鼓的麻布口袋。獨行刀客伸手去捏捏,一些軟一些硬,不知是啥東西。
等了一時,那船家卻不見動靜。二人覺得奇怪,起身一看,那船家蹲在艙頭點著菸袋悠悠地吸著,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獨行刀客煩躁地嚷起來:“你個混球咋回事?還不開船,吸你那個鬼條條幹啥子?”船家頭也不回地說:“再等兩個人才走。”獨行刀客火冒地說:“如果是一天到晚都沒有人來,那你豈不是就不走了嗎?”船家裝作沒有聽到,繼續吸他的旱菸袋。呼延晃趕緊說:“馬上走吧。多給你一點兒錢。”船家這才立起身,用竹篙撐到岸邊,一使勁,船就慢悠悠的離開了河岸。獨行刀客一邊嘟囔說:“簡直是個吝嗇鬼,遭殃禍,”一邊走回艙裡去坐。
船家一邊撐船一邊對呼延晃說:“你說的多給錢喲。”呼延晃點頭。獨行刀客厭惡地說:“怕你是錢變的?”船家放好竹篙,操起船槳划著水,望著獨行刀客說:“這是費力活兒,又賺不了幾個勞力錢。如何白送你?怕還要幹些吃虧事?”獨行刀客聽他說得也是,於是閉上眼睛不再說什麼。
船順著大河往下,飄飄流流,悠悠盪盪。
船家在划槳的同時,嘴角里叼著旱菸袋煙桿兒,不時匝巴著,菸斗兒時時冒起縷縷菸絲兒霧氣。瞧船家那樣子,怡然自樂,優哉遊哉。獨行刀客說:“你那菸袋兒,當真就那麼香麼?看你那睜目閉眼的樣子。”船家得意地說:“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飯後一袋煙,勝過活神仙。”獨行刀客不禁暗笑:真有那麼好嗎?船家扭頭瞥了他一眼。過了不多久,下起雨來,先是朦朦朧朧,後來淅淅瀝瀝。再接著竟然是雨勢橫飛,竟然斜著鑽到艙裡來。獨行刀客與呼延晃趕緊將凳子往裡挪挪,方才避得那雨。船家進來拿起一件斗笠與蓑衣,扣斗笠披蓑衣,再立到船頭去,恣意划著搖著。
只見雨勢迷濛,遠遠近近一片茫茫霧氣,看不分明。又覺得絲絲冷氣,時時撩撥人心。雨勢兒織成一片雨的帷幕,一絲絲,一片片,如天地之間的一件偌大偌厚偌寬的毛衣一般,自高空直垂掛下來。水面浮起朵朵白白的小浪花。
船劃得越發費力了,於是那船家索性將船停頓下來,進到艙裡,**聽那雨聲閒著看那雨景。
時日一長,兩人均覺得肚子裡聒噪得嘰裡呱啦。沒有帶著什麼乾糧。沒奈何,瞧瞧那艙壁,獨行刀客估摸著是肯定有吃的。像這種船家,常年在河上漂泊,不準備吃的難道餓死?獨行刀客瞧瞧那些碗碟,與那個脹鼓鼓的麻袋,又看看面前的這個只管抽菸彷彿餓不死的船家,瞧著船家的鏗吝,他於是沒有開口,轉眼去看艙外。呼延晃早就肚裡飢餓,他看看獨行刀客的表情,知道他早上時肚裡氣鼓鼓的,所以吃得少,如今肯定比自己餓得更厲害。但是以他的秉性,餓死也不會開口的。他估摸著麻袋裡也是吃的。於是從懷裡摸出銀子,遞給船家:“船家,這是你的費用。多的就拿點兒來吃。餓得慌呢。”船家扭頭看了銀子,立即皺紋密佈的臉上笑成了一朵兒花,趕緊伸出手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