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只能說些安慰的話語。
潘玉也道:“嫦曦姑娘,你也不用太過憂心,事情總有轉機。”
嫦曦望著潘玉道:“潘公子,你願意賜嫦曦這個轉機嗎?”目中露出期許的光芒。
這時,一片烏雲遮蓋了月光,投下大片的影子,露臺之上,暗了一暗。
“這……”潘玉猶豫起來,想要為嫦曦贖身,就要經過芙蓉園真正東家的同意,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誰都不肯輕易舍下這樣的搖錢樹,在杭州憑著潘家的勢力,自然能輕易將雲嫣贖出來,但在京城就沒那麼簡單了。
最近已經傳出風聲,芙蓉園下一次的“競花會”,嫦曦就有可能登臺。
所謂“競花會”就是將一批未破身的清倌人置於高臺之上,展現各自的容貌身姿乃至於才藝,憑臺下的貴客各出高價,價最高者就能得到這清倌人的處子之身,俗稱為開 苞。
經此會後,就再也不僅僅是賣藝了,看嫦曦會如此心神大亂,只怕是真的了。
嫦曦的神色漸漸由期待變為黯然,卻又由黯然化作方才的冷寂淡漠,道:“是嫦曦讓潘公子為難了,嫦曦這就告退了。”在一瞬間又化為那個清冷的仙子,眸中卻分明透著一股決絕之意。
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許仙道:“嫦曦姑娘,到時候我自會幫你。”他心中已有定計,贖不出來,就搶出來,偷出來,雖然安排上會有許多麻煩,但麻煩也只有等的時候再說。
嫦曦驚訝的轉過頭來,卻見許仙肯定的望著自己,屈身道:“多謝許公子。”心情雖然懇切,但並不信許仙真的能夠幫到她。
潘玉道:“你不用懷疑,他既然說可以幫你,那就是可以,你回去等著就是了。”
嫦曦見潘玉也如此肯定,方才信了,忙又行禮道:“許公子若能救嫦曦出苦海,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她本想說些以身相許、為奴為婢的話出來,但憑她的性情,終歸無法將這些將自己作為籌碼的話說出口,反正到時候也只有委身於他這一條路好走,也不必多說什麼。
許仙道:“並不用你報答,哎,算了,到時候再說吧!這裡風大,你穿的單薄,還是趕緊回去吧!”今天自己一來,芙蓉園的花魁就消失,未免惹人疑竇。他準備等上兩日,就直接將嫦曦偷出來好了,到時候再讓潘玉安排她的去向。
嫦曦被他自信的樣子所感染,一時之間彷彿找到了倚靠,多日以來的憂慮就平息了不少,月光穿過烏雲,再一次灑下銀色的光輝,她額頭上的淚滴形吊墜,流溢著光彩。
感激的望了一眼許仙,道:“那嫦曦就靜候公子佳音了。”深深施了一禮,方才轉身離去。
天邊的明月,卻再一次陷入深沉的烏雲中去。
潘玉的眼睛微微眯起,雲嫣卻是瞪大了鳳目望著許仙。
許仙一陣不自在,道:“你們看我幹什麼,絕對不會像你們想象的那樣!”他自認還沒飢渴到是個美女就不放過的地步。
雲嫣很貼心的道:“夫君,隨你高興就好,我不介意多個妹妹啊!”
潘玉也很燦爛,道:“是啊,完全不用考慮我們的想法!”
許仙深深的嘆口氣,道:“知道不信任自己的男人是什麼下場嗎?”
“什麼?”
許仙惡狠狠的道:“晚上你們就知道了!”
雲嫣下意識的護住翹臀,潘玉刷的開啟摺扇,傲然道:“你敢!”扇著扇子,分明在掩飾心中的不安。
紫雲樓東南角的角樓上,不知何時立著一道白色的身影,正俯瞰腳下輝煌的芙蓉園,嘻嘻笑道:“好熱鬧啊!若是生出一場大火,豈不是更熱鬧些!”笑眯眯的樣子像只偷到了雞的小狐狸。舉手投足之間,總帶著一股難言的魅意。
她忽然鼻息顫動,瓊鼻可愛的皺了起來,轉著腦袋似乎在尋找什麼味道一般,鼻尖終於指向紫雲樓的最高處,鼻子噴出一股白氣,“哼,又是那兩個傢伙的臭味!”她不禁磨磨尖利的牙齒。
咦,似乎還有別的什麼?那條狼的味道,那三個傢伙好像也提前入世了?
她笑了起來,來吧,亂吧,越亂越好,一群人殺來殺去最好玩了。
但是現在還需要一些別的東西來輔助自己,單打獨鬥可不是她的愛好,而且難得下界一次,那混蛋還是小事,好好的玩樂一場才是最終要的。
她很快找到了令自己滿意的東西,她看到了,這芙蓉園輝煌的燈火之中,隱藏的深深黑暗,巍峨的紫雲樓下,深埋的那些快要忘卻的往事。屍骸或許會化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