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平添了十分兇戾之氣,就是雄獅猛虎也要戰慄,竹林中連綿不絕的蟲鳴登時悄然。
鍾黎卻扭身回屋去了,鍾馗乾咳了兩聲,繼續低頭喝酒,四下蟲鳴再一次響起。
許仙看的好笑,將當時之事略略講述了一番,稍解鍾馗的尷尬,鍾馗沉默良久,只說聲“大恩不言謝。”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是夜,許仙和鍾馗徹夜長談。
雲嫣如往常一樣陪鍾黎同睡,只是悄悄的對許仙說,“放心吧,夫君!我會好好開導她的。”
……
“什麼!”鍾黎瞪大眼睛,一臉的震驚。
雲嫣道:“我說嫁人可不止是幹活,而且孩子也不是撿來的。”
鍾黎呆呆的道:“那……那是怎麼樣?”
雲嫣眼眸一轉,眯眼笑道:“就讓姐姐來悄悄告訴你吧!”而後附到鍾黎耳邊,竊竊私語。
隱約間能夠聽到一些隻言片語,“會被這樣……還有那樣……總之是很多奇怪的事兒。”
鍾黎瞪大眼睛,紅唇微張,彷彿電腦因為處理不了那突然之間湧入的爆炸性資訊,而陷入了當機的狀態,抑或是說,那資訊中包含了太大量的病毒,更有可能本身全部都是病毒。
但某個病毒的傳輸者,此刻正一臉得意的傳播自己身體力行,辛苦得來的重要知識,開心的扮演著成熟大姐姐的角色。
“喵,她紅透了!”某隻在偷聽的貓如是道。
確實,鍾黎不止是臉上紅的似要滴血,全身的肌膚都泛著一層紅暈,並熱的發燙。從醫學角度來說,這又像是生物病毒所造成的發燒現象。
嫦曦一聲貓叫,彷彿將鍾黎從噩夢中驚醒,她回過神來,猛地奪過所有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
雲嫣抱著手臂道:“給我蓋一點,我沒被子蓋了!”還好是初夏時節,天氣並不算太涼。
鍾黎斷然道:“不給!”但那透過被子而顯得有些沉悶的音調裡,似乎已帶上了哭腔。
在方才那一瞬間,十幾年幽谷生活所形成的人生觀徹底被顛覆了,恍然間發現自己一直在說在想的竟然是如此難以啟齒的事,所有的堅強都失去了作用。
雲嫣氣呼呼的道:“虧我還這麼幫你!”對於自己如此慷慨而得到這樣的結果而深表不滿。
“雲姐姐是壞人!”
“喵喵”,嫦曦點著頭自床前走過。
……
第二天將別之時。
鍾馗和鍾黎將他們送到門外,鍾黎兩眼黑眼圈,臉色漲的通紅,似乎經過了一番掙扎之後,大聲道:“恩公,我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許仙莫名其妙,“考慮什麼?”雲嫣抱著嫦曦,一人一貓賊笑不已。
“報恩!”鍾黎頭低到了胸口,眼睛只敢只盯著自己的繡鞋。
許仙聳聳肩膀,“隨便你。”難道她除了“織布報恩”外,又想到了“餵雞報恩”,“做菜報恩”之類的東西嗎?
雲頭升起,二人一貓飄然而去。
許仙好奇的問道:“嫣兒,你昨晚跟她說了什麼?效果還不錯。”
雲嫣臉色一紅,“沒什麼!”拿出燦爛的笑容道:“好想見白姐姐,我們快點回去吧!”
許仙神色一動,“那就飛的快一點吧!”
雲朵劃破天空,留下一條橙黃色的軌跡。
三百六十八
初夏時節,仇王府中。
華美的亭臺樓閣,池塘小榭,仿若當初的勝景,只是已非幻術的作用,而是真真正正的經人修葺翻新過了一遍。
而門外那寬大的牌匾上書寫的,既非曾經的“仇王府”,亦非後來的“白府”,而是“許府”兩個大字。
本為幻夢,如今竟也成真。
楊柳湖畔,水榭之上。
白衣女子正在安然靜坐,神情端莊,雙眸輕閉,不見秋水,素手相結,恍如蓮花,白衣不染纖塵,青絲未經束縛,如虹如瀑,垂落而下,清風一拂,衣發皆動,其中飄然出塵之意,世人若見,定不以為是凡間女子,只道是水月觀音降世。
只是那女子的臉上卻忽然顯出一絲無奈的神色,一道青光滑過天際落在亭中,化作一位青衣女子,開口便問道:“姐姐,許仙他回來了嗎?”
白素貞睜開雙眸,剪水秋瞳中神光一動便被斂去,仿若秋水之中波光瀲灩,微笑著道:“官人他若是回來,我還會在這裡打坐嗎?”小青不滿的道:“不是早就要往回走了嗎?”
“路上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