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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極度生氣的緣故,前輩用的力氣很大,緊閉的禮物盒隨著旋轉而開合了一道縫隙。黑褐色帶著點溼氣的毛,肉色的長尾,綠瑩瑩的眼睛。沒錯,禮物盒裡是一隻死掉的老鼠。
扔掉禮物盒之後,前輩重重的關上了門,坐回到尹恩靜身邊,她一把扶住尹恩靜消瘦的肩,目光井然。“別告訴我,你是因為怕他擔心才不說這件事情的。”尹恩靜沒有掙脫前輩那雙溫暖的手,現在的她急需要熱度。
見尹恩靜依舊閉口不言,但前輩好像是已經得到答案,她睜大眼睛,以一臉不可理喻的表情繼續開口:“諾米楸索(你瘋了嗎)?他和idol鬧出緋聞,害的你現在出門就被人議論,家裡的窗戶昨天還被人扔了雞蛋,你難道就一點都不覺得憤怒嗎!”前輩握住尹恩靜雙肩的手越來越用力,熱度也在不斷的攀升。
“就是因為那個傢伙,剛剛都有人送來死老鼠了!你的生活全都被他打亂了!就這樣了,你還要替他著想?”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此時的前輩顯得有些歇斯底里。尹恩靜的身體隨著前輩的手發生了一陣輕微的搖晃,不過她的目光依舊望向空蕩蕩的別處,瞳孔沒有焦點。她抿了抿唇,在一片空靈中終於是開了口:“相比憤怒,有一件事情在我看來更為重要,只要將那件事情確認下來了,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承受下來。”
淡然的將這句話輕吐而出,尹恩靜微微用力,掙脫了前輩的手,起身回了房間。冰冷的沒有溫度的屬於尹恩靜的客廳裡,只留有前輩一人,思想火熱,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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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聞發生第六天,感冒已經徹底離開了,它走之前沒有跟我打招呼。除了買菸買吃的以外,這六天我全都蝸居在宿舍這三十幾平米的空間內,不接除尹恩靜以外的所有人的電話,斷絕除尹恩靜以外的所有人的聯絡,包括鄭秀晶,鄭秀妍。
一時間思想破碎,碎片佈滿了整個房間。
坐在桌前,第四本影視專業類書籍,被我翻到了第一百二十八頁。眼珠深陷眼眶之內,胡茬因為太長,已經一點也不扎手了。站在張博買回來的電子秤上,大概有四斤肉離我而去,鎖骨顯得更加突兀。腳步虛浮的起身去廚房接了一杯零度的水,沒有停頓直接灌進滿是煙味的喉嚨裡。那些死忠fan的鬧騰在第五天的時候已經結束了,每天浪費口水,準備臭雞蛋,也確實挺累的。
在否認了戀情之後,在鄭秀晶宣佈了暫退之後,在“我們”沒有再見面之後,在發現“懦弱”的我“安安靜靜”的“妥協”了之後,一切都陷入進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雖然fan們沒有再鬧騰,但我卻沒有感覺到一絲輕鬆。每日每夜拿書砸著疼痛不已的腦袋,全都只因為那等待。等待是漫長的,它一點也不美好,但它至少算是一個希望。在等待著尹恩靜電話的同時,我又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因為我壓根就沒準備好,準確的說我就快要瘋掉。
從小我的成績就很差,特別是選擇題,我從來都不會做那種題目。(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一章 浮士德如是說(一)
二零一四年,十月的最後一天。
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
當所有思緒都一點一點沉澱
愛情究竟是精神鴉片
還是世紀末的無聊消遣
罕見的,手機列表中一首莫文蔚的《陰天》,輪換成了這一通電話的鈴聲。
坐在桌前,一直處於行屍狀態的我被這道鈴聲驚醒,心臟開始收縮,向其他脈絡供血。扭轉僵硬的脖子,望了眼最後的黃昏,我知道,到最後的時刻了。
平靜的伸手拿過電話,按下灰色的接聽鍵。“友布瑟喲。”我沒有掩著嘴,就那樣開口說道,因為煙味不會搭乘在電波之上。
“納呀(是我)。”尹恩靜的聲音像沒有加糖的全脂牛奶,溫潤可人,但是全無味道。
“我本來是想說老地方見的,可是我突然發覺,我們兩個之間,好像沒有所謂的老地方。”尹恩靜繼續說著,電話另一頭的她,嘴角掛著一抹自嘲。此時此刻,我沒有說話。沉默在兩個人的手指上爬了好一會,尹恩靜抿了抿嘴唇,繼續開口:“西橋洞358號的那家咖啡店,還記得嗎,我們在那見吧。”“恩。”吞了口滾燙的唾沫,我答應道。
洗了把臉,穿上黑色風衣出門,沒有k5,而且西橋洞附近的公車路線很複雜,所以我選擇了搭地鐵。
搭乘四號線,途徑東大門站,忠武路站,明洞站,到達三角地站,然後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