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她為妻,不過他臉色變得紅了綠,綠了黑,黑了白…比唱戲還精彩。”青飛就是存心的。
“話不能亂說…”古夫人認為蘇老爺也該長長教訓的。
“魏氏招供畫押,蘇家沒人為她求情,她雖然沒害出人命,但下毒二十年之久情況惡劣,刑部不會輕判的,大概得入獄待上二十幾年吧。”判決書不會馬上下來,青飛是依據自己辦案經驗估算的。
顧家更沒人同情魏姨娘,敢害人就該有承擔律法懲處的覺悟。
“林小姐請留步,青飛有些關於脂粉的問題想請教一下,林小姐可以去青飛住的院子聊一會兒嗎?”
在顧家半路被截的林秀君,看到笑盈盈的青飛,有種終於來了的鎮定,“丁香,你先回去吧,我去青飛大人的住處聊天,就是回來晚了你也不用擔心。
“是,小姐。”丁香也不認為在顧家會有什麼危險,再說青飛大人也是女的。
“林小姐,邊走邊聊吧,說來我挺佩服林小姐的,光憑看人面色就知道對方是否中毒,我們刑部的令吏和忤作都不比上林小姐呢。”青飛笑盈盈看不出一絲敵意。
“這是喬家祖傳上百年的經驗,喬家以脂粉為營生,客人的面板如何,粗糙、細膩、有無斑痕傷疤,顏色是白是黃是黑,乃至頭髮的薄厚有無光澤,眉毛長短濃淡,眼皮是單的還是雙的,嘴唇和唇形…等等,要在一瞬間點評出顧客狀容的一個優點和一個不足,這是喬家傳人出師的標準。”林秀君平靜的說道。
“咦?這簡直比我們刑部捕快考試還嚴格呢?”青飛驚訝的感嘆,“那麼林小姐一聞就發現杏花香粉有毒,也是喬家特有的經驗訓練出來的?”
“這個不單是訓練了,嗅覺是天生的,說起來應該是上天憐憫,賜喬家一碗飯吃,我喬家做脂粉生意的第一代先祖鼻子就特別的靈敏,據說他朋友中有不信和他打賭的,把他眼睛蒙上,叫了一桌子的菜放在他三尺之前,許多菜香混淆一起,他卻能一一說出是什麼菜,為這沒少賭贏白吃飯。”林秀君講的還是她夢境中聽喬老太爺親口說的。
“這本事真不錯,到刑部幹個驗屍辨毒的活,怎麼也能當上個一官半職。”青飛由衷的稱讚。
驗屍…林秀君下意識的一抖:“我們喬家好像只對香味敏銳…”祖先青飛肯定只能稱讚兩句,但青飛可別拉她去幹驗屍的活啊!
小女孩怕了?以青飛的經驗林秀君的膽怯不似裝的,嗯…會怕比不怕好,“林小姐也有喬家祖傳的敏銳嗅覺?”
“我也只能聞香的!”林秀君忙說道。
“聞香的也行…”說話間到了青飛住的客房外,青飛先推門進去,“上回我們不是去高夫人家找何物被下毒了嗎?結果頭一盒杏花香粉就讓林小姐聞出有毒,我拿出讓刑部專門的人驗了,他們可不如林小姐一聞就發現不對,還得費許多時間驗證,我想光憑一盒香粉就定魏氏的罪有點不足,所以請林小姐再幫忙找找…”
青飛客房的茶几上放了幾個紙盒木盒,這些的確是高夫人用的脂粉和香膏,高夫人在意自己的臉用得都是京城最有名的脂粉鋪的最貴的貨,林秀君這些天為了在京城開店沒少和顧雪玉去各未來同行的店鋪探聽。
“皇商張家脂粉鋪的香粉梨園雪,五兩銀子一盒還得先貢宮中,每月市面上能買到十盒就不錯了,梨園雪主要原料其實非常簡單,就是鉛粉加梨花,關鍵步驟在用料比例和梨花的晾曬過程,這個是人家的秘方我就不清楚了,但這盒梨園雪和那盒杏花香粉一樣,有不該有的異味。”林秀君本來是挑她買不到的藉機和自己做的比較,結果…
順手一盒又是帶毒的?青飛乾脆把盒子往林秀君面前一推:“你都聞聞看…”
“……”在人屋簷下,罷了,反正這些脂粉都是極難買到的稀罕物,她聞就當瞭解同行的貨物,也不算白聞。
大概用了一頓飯的時間,林秀君把桌子上的脂粉全聞了一遍,結果除了頭油和口脂,其他的除了一盒石榴花胭脂之外全有異味。
也是,頭油裡放藥粉很容易看出來,唇脂是塗在紅紙上的,也不方便灑毒藥,其他的脂粉下毒容易,魏氏是恨高夫人二十多年還不死才什麼能下毒就往什麼下,不過,魏氏為什麼不在飲食中下毒呢?那樣一次就能要命了,二十多年,她一次機會也找不出?
青飛覺得魏氏的案子還有疑點,而她的習慣是就算已經結案但發現不對就得重查,當下對林秀君說:“多謝林小姐幫忙,要是還有事我會再來找你的,我還要去刑部找人檢驗這些脂粉,就不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