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尋常日,紫荊園中的下人們都不見得能夠察覺到秋娘的異常,更何況還是在現在這個緊急關頭?倒是璞玉瞧著秋娘有些不大對勁,上前抓住秋娘的手才發現,她手心裡已經是溼冷一片了。
“姑娘。”璞玉心中一緊,現在昏迷,若是姑娘再出了什麼事兒,那到時候連個辯解的人都沒了……
“我沒事。”秋娘掙脫璞玉的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抖得厲害,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接過璞玉遞過來的帕擦了擦手心,像是在與璞玉說話,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會沒事兒的,一定會沒事的!”
璞玉看了秋娘一眼,心中的擔心更是絲毫不減,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說的正是這個理兒!她緊緊握住秋娘的手,聲音雖不大,但卻是鏗鏘有力,“放心,自會沒事兒的。”
她頓了頓,見著周遭的人都是各忙各的,將聲音又壓下去了幾分,“就算真的有什麼事兒,與姑娘有何干?當初您也不不過是照著的意思去做的,況且老爺與說話的那會兒姑娘又不在場,與姑娘有何干系?且不說別的,就算是旁人不知情,老爺與王媽媽難道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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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偏心偏的厲害
話雖如此,但秋娘臉上的憂愁卻是分毫不減,話,有的時候大家都明白,但是說來卻不是這個理兒了,有些時候真相根本就上不了檯面,大家自然會臆想出一個替罪羔羊出來,而崔志雲是氏的夫君,王媽媽是氏的乳母,所以,大家就只會斥責是外人的她!
秋娘沉思的時候,王媽媽卻是火急火燎,正當她準備再差人去外院看看的時候,就看見一道纖瘦的身影走進來,此人正是董大夫。
董大夫今日穿著淺灰色的褂,配著那銀白的長鬚,倒是頗有杏林之風,只是他一臉嚴肅,一進門什麼話都沒說,就徑直朝著氏走去了。
崔淑婕急忙靠邊挪了挪,騰出位置給董大夫瞧病。
董大夫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也不說話,伸出手來就給氏號脈,王媽媽等人靜靜地立在後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不是董大夫過於桀驁不馴,而是他根本就有這個資本,董大夫名滿京城,就算醫院相請也被他婉拒,雖說以上的官員是可以拿著帖去皇宮請醫,但醫是何許人也?那是為皇上、後與妃嬪看病的,一個臣若是請醫過頻繁,說出去,終究是有損名聲!
所以這幾年,董大夫仗著精湛的醫術,在京城中風頭無二,尋常官宦人家便是想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此時此刻,秋娘強裝鎮定地站在一旁,手裡卻是毫無意識的扯起了帕。
董大夫號了會兒脈,又盯著氏瞧了片刻,便皺起眉頭來,一言不發,起身就到一旁寫起了藥方。
王媽媽等人雖心急如焚,但也不敢貿然上前,生怕叨擾了董大夫開方。
直到董大夫擱下了筆,王媽媽這才湊上前去,問道:“董大夫,董大夫,我們家的病……”
董大夫捻起寫好的方,這才不疾不徐地說道:“的身向來羸弱,這些日又過於憂心,吃睡皆不得安心,再加上受了氣,所以才會導致氣急攻心,要臥床好好歇息一段時日。這次的病情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若有下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說著,他瞥向眾人一眼,欲言又止,但是其中的兇險大家心中都明白了。
董大夫又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玉沉等人送孫大夫離開的時候說了氏要靜養,屋裡只剩下平日伺候的幾個大丫鬟了,就當玉沉也準備離開的時候,崔淑婕卻是眉梢一揚,帶著安蓉朝著秋娘逼近。
等著她衝到秋娘跟前的時候,秋娘還未曾來得及反應,只見眼前的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怒氣,她更是氣鼓鼓的嚷嚷道:“還好孃親沒有大礙,要不然,我和你沒完!”
在一旁照顧氏的王媽媽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生怕兩個姑娘之間起了什麼爭執,還未等秋娘開口說話,便輕聲呵斥道:“兩個小祖宗,你們又怎麼呢?秋姑娘,你可不要嫌棄老奴說話難聽,你好歹比二姑娘虛長几個月,就不能讓著二姑娘點嗎?”
若是擱在之前,秋娘定會落淚忍下了,但如今她卻是明白就連柿眾人就揀軟的捏,更不要說人了,遂抬眸,看向王媽媽,輕聲道:“媽媽,我沒有欺負婕姐兒,是她一開始就衝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地說是我挑唆老爺訓斥的,當時媽媽也在場,其中的狀況想必您也是清楚的吧!既然是這樣,那其中的緣由不必等醒來,咱們現在就能把話說清楚,也免得婕姐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