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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定這個主意時,許小安的心沒來由的抖了一下,彷彿是上天又給了她什麼啟示似的?
她準備拔通唐生的電話叫來他,但鬼使神差的先拔通了老公蕭向英的手機。
蕭向英以前是省報社的記者,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不幹了,專職寫作現實題材的小說,近二年來有小收穫,也被省作協邀請成為會員,其父曾是省府中陽市退休的老幹部一枚,級別不算最高,退的時候是副廳級。
當然,當過幹部,就免不了有一些官場的人脈及關係了,另外許小安家裡也是宦海世家,她和蕭向英家算『門』當戶對,不對她父親也退了,退時是處級,還不如公公的副廳級。
這些年倒是她官運亨通,居然一路劈荊斬棘的爬到了正處級,而且還是實權的處長。
不能不說這是個異數,但是許小安在工作方面的確是很努力,也很會辦事。
“喲……我家的大處長,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你先別問,聽我把事給你說一遍,你幫我分析分析……”
許小安就把事情說了一下,也把自己對唐生的一些猜測和感覺告訴了丈夫。
“照你的說法,這個小唐是有點魄力?但是我認為你不能把你的仕途押在一個未知的荒謬直覺上吧?”
被丈夫批評了。
“可我的感覺是一向是很準確的。”
“還是眼見為實吧,不要總是以為的直覺有多神奇,萬一出了差錯,你輸得起嗎?”
“但是,那個龐康,也的確是有問題的,我怕省委組織部一公佈上任前的公示,會有一堆檢舉告發他的信件,”
現在的幹部們上任新職前,組織部會發一個公示,在公示期間,廣大幹部群眾可以透過手機、電話、信函、網路等方式向省組幹部監督處和有關部『門』檢舉揭發被公示幹部的德、勤、能、績、廉等等方面的問題。
如果龐康被檢舉或告發,那稽核考評他的組織部『門』同志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了,你們既然對該幹部的一些東西不瞭解,就敢提拔任用?為什麼不進行更細緻的調察呢?這種事一但暴發,會牽連一堆人的。
而唐生是主考核官,他要負的責任最大,所以唐生現在做的評鑑可以說是為了他自己好,他還要去親自調查呢,真要查出了問題,那姓龐的就別想上了,甚至還要被處分,除非他所做的一切無憑無據,那算人家做的乾淨。
許小安是真的比唐生更瞭解一些龐康的情況,但她不會去惹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之前還批評了唐生幾句,當然,那只是領導的小官腔兒,端的一個姿態而已,並不代表她的真正的意思,似乎她在教唐生做官的方法。
國內官場的主流思想是中庸,隨大流,不標新立異,以免成為眾矢之的,那就悽慘了。
看見貪汙的,假裝沒看見,瞅見受賄的,假裝不知道,別人送禮你也送,沒多有個少,是不是?你窮你少送點嘛,起碼給領導幹部一種認識,哦,某某某是窮,但還是懂禮的,官場上的人情世故,更要通達圓滑啊。
要是給領導一種你這個人不懂禮的印象,你還指望受重用嗎?你不懂變通,說明你在工作上也死板,人家為什麼要用你?幹工作是要用會幹的人,找心腹是要找傻b充楞的人,一問三不知那種,三腳踹不出一個響屁的更適合當心腹。
領導們喜歡身邊工作的人沉默寡言,笨點楞點不怕,不多說不該說的話就是對工作的最大認真與負責。
所有這些道理,許小安是懂的,她也應運的很純熟,所以她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但事關切身利益時,她也不得不慎重去選擇。
就拿眼下的事來說,比如龐康的考核透過了,可公示期間一但遭人舉報,經查實確有其事,那這個責任就要歸在處裡,唐生是分管副處長,逃不了第一責任,可許小安這個處長,也逃不過第二責任,別人的事責就小多了。
主要是一但被檢舉揭發,那些群眾或有心人的信件會寄的到處都是,以龐康張狂的為人與高調,背地裡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匿名信的舉報有多少不敢說,實名舉報他的怕也不少,那更方便核實了。
所以,許小安不光是考慮龐康有副省長撐腰這個問題了。
被大範圍的檢舉了,許多相關部『門』都知道了,媒體再一曝光,這個人的前途就等於毀了,誰敢包庇他?
就算有許副省長罩你,也挽救不了你的仕途,必然給人家豎立成典型。
這樣一個人若是組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