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地深沉,彷彿蘊藏著無數的言語,卻又讓人覺得心情平靜,就像是面對著大海一樣。他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您答應了?”
這種心情一直延續到第四天,而且那扇門也沒有再開啟了。伯格斯統漸漸有種想放棄的感覺。一個聲音說道:“算了吧,你已經惹怒了他,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你的請求的。【葉*子】【悠*悠】”另一個卻說:“怎麼能就這樣放棄呢?你已經堅持了四天,而且也開始瞭解他的想法了,現在走掉就等於前功盡棄了!”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全是些沒營養的廢話。
同一年的秋天,伯格斯統遇到了查理。
格爾哈特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和自己很像,但是比起自己來要了不起得多。這個年輕人就算逃避著,也還是鼓起勇氣去面對現實。就算害怕,也還是努力地反抗著。格爾哈特不禁想到:這個年輕人以後一定會成大器的,自己能夠幫助他嗎?這麼想著,就覺得自己把自己關起來的硬殼鬆動起來。
伯格斯統說道:“謝我什麼?我可是要把你拉去你已經厭倦了的海呢。”
深夜,伯格斯統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被臉上的清涼感驚醒,才發現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小雨慢慢變成了大雨,大雨在瞬間轉化成了暴雨。伯格斯統的頭髮、衣服立刻全部溼透,眼睛幾乎被雨打得睜不開,而落到肩上、背上的雨點則像一個個錘子一樣,砸得生疼。
伯格斯統沒有吃格爾哈特端來的食物。他原本是想讓對方離開那座保護傘,不再逃避,結果發現自己也不敢認清心裡最真實的想法而一直逃避著。這樣的話還有什麼立場去說服別人呢?
伯格斯統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有滾燙的液體。他一邊舉起手揉著眼睛,一邊說道:“奇怪,父母親走的時候,師傅掉到海里的時候,我都沒哭,現在卻……”
原本人和人的相遇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曼奴埃爾也是如此。
“天哪,我以後要一直跟一個男人走在一起嗎?”
低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先進屋來吧。”
“是的。”沉穩的聲音從格爾哈特嘴裡發出,傳進了伯格斯統的耳朵裡。激動、喜悅、疲憊、睡意,所有的感覺一下子迸發出來,讓他失去了意識,倒在了格爾哈特懷裡。
伯格斯統身邊慢慢聚集起了人才,隨著他本身力量的增強,征服大海的願望也越來越強烈。
舒派亞從年輕時就開始從事海上貿易,留下了許多惡名,如壓榨勞工、偷運禁品等等。同時他又向當地政府和港口總督那裡塞了大筆錢財,當然都是不義之財,因此政府對他的惡行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在背後為他撐腰。舒派亞用骯髒的手段排擠掉了一些做正當生意的同行,壟斷了周圍的海上貿易。
“我是來請求您跟我一塊兒走的。如果您不答應的話,我是不會離開的。”伯格斯統仍然這麼說著,雖然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查理快步走向伯格斯統,對他說道:“先生您是軍人吧。能不能看看我研製的炸藥呢?”
伯格斯統沒有動,所以格爾哈特不得不蹲下身子以便看清他的臉。
就算伯格斯統決定離開,他也沒有這個力氣了,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走了。伯格斯統很想就這樣倒在地上,如果沒人來打擾的話,他就在這裡等死了。心理和身體都差到了極點,之所以還能保持坐立的姿勢,恐怕是因為他內心的那個強烈的願望――征服大海!這個願望支撐著他走到今天,但是還能夠支撐多久呢?如果自己就這樣兩手空空地回去的話,那就說明自己根本沒有才能,又怎麼可能征服大海呢?
“謝謝你。”格爾哈特只說了這麼一句簡單的話。
“不是你讓我跟你走的嗎?想反悔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伯格斯統突然感覺到雨停了。不,雨聲還在,只是自己沒有被淋到而已。他睜開眼睛,只看到一雙靴子。因為頭頸支援不住腦袋的重量,只好讓它垂了下來,所以視野也變小了。
格爾哈特想要把伯格斯統拉起來,卻感覺到對方在拒絕。
年輕人面無表情地睜著眼睛,還活著,也沒有睡著。他的臉上滿是水。不知為什麼,格爾哈特覺得那不光只是雨水。
查理原本是法國人,父親是下級貴族,生活算是挺不錯的。查理很喜歡,特別是有關物理、化學、天文之類的自然科學書籍。這讓他的父親非常高興,甚至期望著兒子將來能進入皇家科學學會。但是查理的興趣漸漸轉移到了炸藥的身上,他覺得那種強大的威力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