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罃長出了一口氣:“唉,沒錯呀!這次咱們是去結盟的,咱家小武擅長突擊,也擅長固守,這樣的人,沒必要為了盟會來回奔波,就讓他留在國內,震懾秦國與齊國吧!”
範匄眼珠轉了轉,建議:“韓兵也可以留下,韓兵最善守,在這方面遠勝於趙氏。再說,韓氏的領地鄰魏地,上次秦國人就是從魏地入侵的,留韓兵協同魏兵羨餘(預備役、輔助兵)防守,西線我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至於東線嘛!我只擔心武子乘我們不在,帶上許國人去欺負齊國,使得隨行的齊君向我們抱怨。不如,咱這次把許國人也帶上,一同參加盟會。”
欒黶一直沒開口,因為國君不喜歡他,這些年來他已經被邊緣化了,所以這種討論大會上,他本來懶得開口,不過,話說到這兒,天性喜歡搗亂的欒黶忍不住插嘴:“我們帶上許國國君也沒用,只有帶上許國國相,才有一點用處。許國的軍隊,許國國君壓根指揮不動啊!”
許國國相是趙武。眾人都為欒黶的話笑了起來。畢竟,自己國家倒數第二順位的正卿,擔任另一個國家的國相,把對方的國君完全當成了愧儡,這種事,讓晉國人感覺挺驕傲的。
悼公笑著搖頭:“小武留在國內,寡人不用擔心了。但韓起留在國內,我軍軍械補充,不免難以應急了……”
韓起正想接過悼公的話題,表明自己對這次南下公費旅遊的渴望,趙武暗地裡踩踩他的腳尖,韓起醒悟:“我不久前剛與趙武交換了家臣,齊策現在可以幫我調遣軍械物資,我韓氏今後的公私職責,都由齊策統一管理。”
眾人都長出一口氣:“如果是齊策隨軍,由他統一調配全軍物資,我們就放心了。當初,我們四軍一起南下鄭國,齊策把軍中物資調配的井井有條,這次有他在,韓起不用隨軍了。”
對這種說法,韓起有點鬱悶,趙武也有點鬱悶………一向以來,夫家都以為趙氏能有現在的一切,都是齊策的功勞,渾沒想到齊策頭頂上的領主才是掌握大方向的人。這,太不公平了!
稍停,悼公又開口,繼續安排隨行的旅遊人員:“魏絳是寡人的智囊,寡人時刻缺不了他的出謀劃策……哦,武子跟魏家兵合作很久,留下魏舒協同指揮魏氏領主武裝,這樣,武子指揮起來魏家兵也就不存在障礙,如此,寡人就把新軍佐(趙武的副將魏絳)帶走了。”
副帥荀偃哼了一聲,看著低頭不吭氣計程車魴說:“上軍佐士魴也可以留下。你這個廢物,即使去了盟會,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國君不願意了。士魴是迎立他的大臣,而荀偃是殺了前任國君的大臣,該維護誰,國君心裡有本帳:“不行,盟會的盟約還需要士師(大法官)家族出一個人立約。上次士弱與鄭國立的盟約措辭過於強硬,寡人這次打算讓士魴寫盟詞。”
荀偃低聲都囔:“士師家族到了這一代,怎麼盡出些白痴?……幸好他們也出了個範匄。”
元帥荀罃做出仲裁:“我們就出動兩個整編軍吧!不過,我們可以出動六位正卿,以顯示對這次盟會的重視。國中留守趙武與韓起,其中,民政由韓起負責,軍事以趙武為首。除此二人留守外,其餘六卿各帶家族精銳,陪同國君南下參加盟會。”
元帥的決定就是最後的決定,大家各自起身,按分配的任務忙碌起來。等出了大殿,韓起責怪趙武:“我好不容易有去南方遊玩的機會,你怎麼老是踩我的腳尖?”
趙武冷冷一笑,回答:“咱這次盟會是突然之間倉促決定的,我晉國一向動員的快,我們突然之間集結軍隊南下,你說其他國家能不能來得及集結軍隊隨行?”
韓起想了想:“畢竟是我們晉國,就連楚國面對我們,如果不集結起全國的軍隊,恐怕也不敢輕易迎戰。”
趙武提醒:“這就對了!這次出擊,說穿了就是一次長跑,我們集結起隊伍,氣喘吁吁從北跑到南,中途不會有休息的時間,等雙方結盟後,孤軍深入的晉國大軍一定著急的撤回。而我們兩年沒動了,楚國人一定想不到我們的大軍會突然南下,他們不知虛實,壓根不敢動,所以……”
韓起笑了:“你是說這次結盟,我們的軍隊會氣喘吁吁跑到結盟地點,雙方彼此喝一碗血,唸完盟誓就要轉身往回跑,根本沒時間遊山玩水……”
趙武補充:“那些參加盟會的領主還要動員自己的武士,不僅要承擔對領民失信的指責,而且武士納賦之後,今年,他們收不到領民的稅了。”
韓起詫異:“但是,我們即使留在國內,也要動員起一部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