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精銳臨時組合在一起成一個隊伍,還要託晉國軍國主義教育的福。因為長久以來的軍事教育,一群晉國農夫隨意組織起來,就是一隊精兵。而各附庸精銳組成的臨時隊伍,不用磨合,這些人的軍事素養讓他們自發地融合在一起。
於是,附庸軍像一記沉重的右勾拳,衝中山國軍隊攔腰擊去。如果中山國軍隊的陣型嚴謹,那麼他可以發動自己的左翼攔截這股生力軍,但中山國軍隊現在已經分不清左右翼了,他們當中的勇敢者,不講隊形勇敢的往前衝,怯懦者也不講隊形掉頭往後跑,結果,趙氏附庸組成的雜牌軍像熱刀切黃油一樣,順利的切入中山國毫無防護的側翼了。
趙武看得意興闌珊,他打了個哈欠,催促說:“出動騎兵吧!不要留什麼預備隊了……對面是一群放羊的,他們壓根不知道什麼叫戰鬥,讓我們俘虜他們,帶回自己家中,讓他們替我們好好放羊吧!”
韓起表示贊同:“肯定是因為你太無恥了!你不宣而戰,直接兵臨城下,結果中山國倉促之間組織不起來軍隊,只好把國都內的流浪漢與公子哥武裝起來上戰場。這樣計程車兵,即使遇到許國人,也能與他們打的有聲有色,而你趙武號稱是“晉國最鋒利的矛”,跟他們打,純粹是欺負人。”
確實是欺負人,一支完全鐵騎化的軍隊遇上處於青銅器早期的軍隊,後者無論戰鬥技巧與軍隊的組織性都遠遠不如前者,那已經不是戰爭了,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日落,中山國軍隊大敗,出城而戰計程車兵不是陣亡就是被俘,被俘者中也包括他們的左師。由於中山國不敢開啟城門,他們的敗軍中唯有最幸運的膽小鬼逃脫了大屠殺,流亡到了別的城市。這一戰讓中山國徹底明白自己與“天下霸主”之間的差距,他們完全徹底的打消與晉軍野戰的念頭,開始長久的閉城堅守。
奇怪的是,此戰過後,趙武那方面也打消了攻城的念頭,他們堵住中山國城門,開始在城外挖壕溝。
三日後,許國的軍隊到了,在城牆上視察的中山國國君憂慮的看著趙軍營寨,詢問左右:“晉人的兵車到了,但我看到原野上還源源不斷地調來軍隊,晉人出動了多少軍隊?”左右回答:“其實晉國人沒有出動多少軍隊。我算了一下,先期趕到城下的人最多有五千,不足一個師,後面來的都是些小部隊,三三兩兩的,隊伍很零散,一點不像晉國人慣常的作風。”
中山國國君哀嘆:“五千人!我們全國的軍隊竟然被五千晉人打敗了。你瞧,後續趕到的人是三三兩兩,但他們深入我國國境,沿途只要有一座城市做出抵抗,他們也不會如此囂張。三兩個人竟敢大搖大擺在我國的土地上行走?”
中山國國君並不知道,後續趕到的晉國中小領主進入中山國國境後,看到沿途的城市完好無損,他們猛然想起:跟在趙武身後攻擊中山國國都,可能要承受很大的損失,而攻城戰從來都是持久的……所以,與其陪趙武到敵軍城下閒坐,還不如順路攻擊那些中小城鎮,白揀一點現成的戰利品,這也算是替趙武“消除後顧之憂”吧!於是,那些中小領主蝗蟲般撲向沿途的中小城寨。為了避免引發哄搶事件,領主們還自發的推舉出幾位小頭目,由他們出面劃分各個戰區,規定各領主劫掠範圍,進行分片承包,嚴禁發生越境戰鬥的現象。
後續趙兵經過的土地上,中山國各個部落忙於應付無群無盡的攻擊,都疲憊不堪了,那敢出城攔截漫山遍野的趙氏武士。十天後,趙氏的輜重大隊終於趕到中山國都城下,唯有直屬於趙氏的武士與中小領主,才會不顧沿途的肥肉,一路往中山國都城下奔跑。
這一天,中山國國都附近的田野終於寧靜了,但趙武已經把中山國國都圍得密不透風。困坐愁城的中山國國君現在已經習慣每天三次爬上城牆觀望,他看著趙氏的軍營,問左右:“晉人還沒有攻城的打算?”
左右回答:“沒有,晉國人這幾天都在不斷地挖壕溝,他們的舉動很奇怪,士兵們挖出來的土都要用篩子過一遍,然後他們把篩出來的土做成泥球,這泥球……我仔細觀察了,晉國軍官還要測量泥球的大小,對泥球進行稱重,似乎對不符合規定的,他們還要求重新制作。”
中山國國君感慨:“我常常聽說晉國人做事刻板,沒想到他們居然刻板到這種地步,連挖出來的土都要進行處置,還要篩一下才去做泥球,泥球的大小重量還有要求……他們做的泥球有多大,能夠用手投擲嗎?”
左右回答:“泥球很大,一個人很吃力的才能抱起來,我看不適合用手投擲。”
中山國國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