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那群武衛軍士兵彷彿大熊闖進了羊群……
戰役進行到此處,晉楚雙方打了個三比零,繼續拖延戰爭程序似乎毫無意義,楚王為了挽救他的精銳部隊,不停的將軍隊投入戰場。聯軍方面,趙武也不得不逐次新增兵力。最終,第三輪攻擊變成了一場大混戰,楚軍所有的兵力都出動了,趙武最後也動用了附庸國的軍事力量。
場中心還在鏖戰,隨著軍鼓聲,鄭國與宋國軍隊出場了,鄭國軍隊素來逃跑第一,他們的軍隊上陣,幾乎對戰局毫無影響。而這時,宋國與鄭國的外交關係極為密切,宋國人雖然以不屈著稱,但因為有鄭國軍隊的伴隨,他們不願打得過於精彩,使自己的友好國家過於難堪,所以這兩國軍隊一上場,非常有默契的擺出了燕形陣……跟現代人的認知不同,在古代,在戰車是戰場主力的時代,燕形陣意味著:我是來打醬油的。
鄭國與宋國的軍隊不約而同的將指揮旗位於自己陣線中心,以國中猛士當做排頭兵,整個陣線斜斜的向外張開,排在最先鋒的那些國中勇士們不是向正前方突擊的,他們斜斜的向兩軍側翼進發,以至於這兩國的進攻陣線,隨著攻擊群的推進,呈現出一個外“八”字形狀,越走,這個“八”字扯得越開,這種陣型也是通知楚軍:我是來打醬油的,別跟我認真,咱到戰場上,就是來看風景的,你們側後的風景非常美,連個戰鬥人員都找不見,我軍就喜歡這樣的風景。宋鄭兩國士兵越走越輕鬆,越走“八”字扯的越開。
在他們“八”字的底端,是參戰的魯軍。魯軍跟宋軍、鄭軍不一樣,魯國是禮儀之邦,非常知道感恩圖報,他們依賴晉國的保護在大國夾縫中生存下來,而且最近一場戰役中,晉國人為他們大大的流血了一次,使得他們不僅把失去領土收了回來,而且新佔領了許多齊國的領土,使得他們的國土面積反而超越了世仇齊國。魯國人感受到這種恩惠。
戰前的時候,趙武對魯國的不思進取又非常不滿,話中嚴厲的斥責了叔孫豹,叔孫豹回去後一把他所遭受的羞辱轉告魯軍,魯軍上下全體感受到了這種羞辱。晉國對魯國有大恩,魯國普通百姓都能感受趙武對魯國的傾力支援,如今晉國為魯國的出工不出力而發怒了,他們感覺自己過去為魯國流淌的鮮血白費了,魯國人怎能忍受這種輕蔑。
臨上陣前,叔孫豹已經做好戰死的準備,為了澄清晉國對魯國的誤解,為了挽回晉國對魯國的失望,叔孫豹準備流自己的血,來洗刷這份恥辱。所以他上陣的時候,連鎧甲都沒有披,在楚國的初冬天氣裡,叔孫豹一身白色葛衣(在春秋時代,在弔喪才穿這種衣服),他連頭盔也不戴,拎著寶劍坐在車上,吩咐自己的車右:“別為我擋箭,晉國人需要我魯國的血,就讓我替魯國流血吧!只有我流了血,魯國才能用更少的鮮血,換回晉國的尊重。”
吩咐完自己的車右,叔孫豹又叮囑自己的御戎,“你其他的不用管,只管往楚軍縱深衝擊,我是去求死的,等我戰死之後,你把我的屍體獻給武子,這樣,武子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更加的愛惜魯國,我魯國有了晉國的關注,今後五十年不用擔心齊國的欺辱。”
一身葛衣的叔孫豹坐在戰車中當先衝擊,這種視死如歸的氣概極大地感染了魯軍,魯軍士兵相互談論著:“執政這是想流自己的血,以便讓我們安然回家。我等都是男兒,怎敢丟下執政,獨自含羞忍辱的回國。就讓我們戰鬥吧!但願我們死在執政的面前,省得回國後遭受家鄉父老的羞辱。”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在宋鄭兩國懶洋洋的攻擊當中,不要命的魯軍一旦上場,立刻讓戰場的形勢改觀……
第二百四十九章 請允許我俘虜你
戰場上,除了不要命的魯軍之外,還有更加兇殘,更加不要命的吳軍。這兩支不怕死的隊伍聯手起來,在戰場上橫衝直闖,即使楚王最精銳的左廣右廣,見到他們的突擊,也不得不迴避其鋒芒。
箭矢嗖嗖的從叔孫豹耳邊掠過,叔孫豹的車右忍不住哭泣起來,他在戰車上支著盾牌,無聲的聳動著煎熬,熱淚淌花了臉上的油彩,但他奉命不掩護叔孫豹,所以他只能支著盾牌無聲的哭泣。叔孫豹的御戎也在抽泣,他奮力駕駛戰車直衝楚軍的縱深,恪於職守,他頻頻用馬鞭抽打著駕駛戰車的戰馬,一邊抽打著戰馬,他一邊哭泣,由於他位於戰車的前方,脊背衝著叔孫豹,所以他哭的無所顧忌,哭的肆無忌憚。
這時的戰場,已經不存在完整的攻擊陣線,講究紀律的晉國士兵以戰車為戰鬥群,隨時隨地圍殺著楚軍,而楚軍左衝右突,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