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等祈午你抵達範鞅軍中,立刻以麾節通知範鞅,將當地軍隊編為第五軍,以範鞅為軍將,祈午為軍左,同時全軍整軍備戰。待田蘇與你們會合,你們按田蘇的指示辦。”
祈午剛才聽得不是很完全,這會兒還迷糊著吶,他小心地問:“不是去吳國接晏嬰嗎?執政剛才說到底線。怎麼又談到郢都?”
田蘇嘿嘿一笑,解釋:“其實,我們也可以直接進攻郢都。我軍駐紮在郢都城下,原本是為了監控楚軍動態,以保證楚人履行承諾,參加盟會。範鞅之所以引軍迴避,那是軍力不足,得到增援之後,他返回原來的郢都營地,也是一種理由………而後,範鞅可以用楚軍北上出兵,未曾告知我們的理由進入郢都,責問郢都留守的大臣。
我細細考慮了一下,範鞅得到增援後也不是不能威脅郢都的。此次楚軍被當今楚君帶領,正駐紮在鄭國。如果我們第四軍,在智盈的帶領下迎楚軍而上,那麼楚國的絕大多數軍隊,也被我們分割了。只是。要做到這一點,範鞅需要孤軍深入,智盈需要單獨面對楚軍。宋國鄭國並不穩定,所以這條策略變數很大。”
叔向再度開口:“楚人一向自視過高,逼到絕境了反而有一種魚死網破的兇狠,採用這一策略,很可能引發全面大戰。別忘了,楚人在草簽盟約的時候,背書:楚雖三戶,亡晉必楚。所以,我們還是厚道點,對他們厚道,其實也是對晉國百姓的一種寬厚。
連年戰爭,百姓已經疲憊不堪了。這場大戰一起,若速勝,我晉國還能支援下去;若不能速勝……,楚國是大國,國力不下於我們,以前我們靠“三軍疲楚”贏得勝利,現在鄭國宋國還沒穩定,楚人若是頻頻威協這兩個國家,也搞一套“三軍疲晉”我們就陷入麻煩中了。”
張趯想了想:“鄭國不可靠,宋國不可依仗,我們第四軍迎上楚軍,看似兵力雄厚,其實不堪一戰。如果出於穩妥考慮,讓範鞅的第五軍與我們匯合,元帥在帶領軍隊南下,那麼楚軍就在鄭國被我們包圍了,如此,不戰,亦能使楚國屈服。”
“這個計策過於示弱!”齊策也不是善茬,他溫柔地笑著,解釋:“楚人擅長耍賴,我大軍包圍上去,楚人或許馬上服軟,但他們不會對這種服軟心甘情願,事後必定會再度搗亂。楚軍一服軟,我軍失去了動手理由;等他們再搗亂的時候,我們不得不窮於應付。楚人馬上會發覺這點,他們會在“搗亂、屈服、再搗亂、再屈服,之間樂此不疲。
所以,讓楚國感到兵力過分懸殊,根本無法抗爭,那就不是對楚國約懲罰了。我們要讓他們膽子儘量大一點,讓他們彼此分量相同,覺得試探一下也不吃虧,沒準能徹底扭轉局面,他才會一下跳進坑裡。”
“哦!我明白了”,張趯恍然:“第四軍主力是韓兵,韓兵擅長遠射,戰鬥意志不強,而鄭國一心中立,宋國不願意單獨得罪楚軍,帶領這樣的軍隊擺出包圍姿態,似強實弱,楚人傲慢,探知我軍實力後,一定蠢蠢欲動。但……”
“但我軍南下的時候,修建了許多堡壘型的補給點”田蘇陰陰的提醒:“鄭軍不能戰,但讓他們堅守,他們恐怕沒膽子投靠楚人。而你們保持距離楚軍三天的時間,一旦發現楚軍大舉出動,就讓智盈立刻尋找附近的堡壘堅守,如此,我們就有了向楚國開戰的理由了,那將會是一場全面戰爭,而我保證是速勝,輿論也將站在我們這一邊。速勝之後,楚人五十年之內別想要賴。”
齊策站起身,招呼張趯與祈午一同站起:“主,我們何時動身?”“明日一早”趙武下令:“張氏、祁氏本身的兵力不多,但你們兩家族一直沒有參與大的戰役,兵力完整。今晚請你們全族動員,明日一同南下。”
稍停,趙武補充:“策,我趙氏……”齊策馬上介面:“主,我明白,我們大部分兵力在代國,或者在河間。舊中山國的領主軍隊難以快速召集……請主上把隗氏的隊伍給我故護衛吧!”趙武點點頭:“你明天動身,先回家準備吧!明日一早我會在軍營把兵符給你,讓你方便持符指揮第四軍。”
趙武目光轉向魏舒與中行吳……魏舒留在國內是不讓人放心的,這次南下,晉軍動員了四個軍,趙氏的兵力完全掏空,韓氏的軍隊無法回國,也只有留下姻親中行氏照顧,才能讓人有點安全感。
“魏舒與我南下吧!請動員魏氏的軍隊,聯合我趙氏組成第二軍、第三軍,我們與諸侯國的儀仗軍隊一起動身。楚軍時時想著偷襲,請魏氏拿出最優秀的武士,最好的鎧甲武器,最精銳的部隊,組建第三軍。”
“謹遵命,元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