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點頭,磕到我的肩骨上,碰地一聲。
我說:“我好了以後,你只准和我在一起,每天要吃我煮的飯,喝我泡的茶和牛奶,每天要親我一次,不準隨便跟別人亂跑,晚上十二點之前要回家,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可以
準你開著檯燈。”
他拼命在我肩膀上搗蒜一樣地磕著,然後我總算感覺到了滾燙的水滴順著我的肩膀流下去。
手術就定在我醒來一週之後那個週日,沒有人有什麼異議。
我的想法很簡單,早點治好,省的我天天看洛予辰強顏歡笑看得我膩味。
中間要說發生了什麼的話,就是夏明修來看了我一次。
他來的時候洛予辰正好幫我到超市買餅乾,小路和方寫憶兩個人去吃中午飯,不用和洛予辰碰面,夏明修好像鬆了一口氣。
他跟我面對面坐著,其實可能因為本來就不是那麼熟,或者因為之間那麼多年的糾葛,總之我覺得還是有些尷尬。
我一定是要跟他道歉的,但是我得等到全好了以後再好好跟他說。現在這樣的話不倫不類就像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一樣,聽著沒誠意,沒多大意思。
夏明修也有些坐立不安,我覺得他可能擔心我會懷疑他來看我的用心。
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心胸狹隘的被害妄想症患者了。
“謝謝你來看我啊。”這句話可以是客套可以是真心,現在我是真心在說。
夏明修應該是明白的,他靦腆地笑笑,有些侷促地四周張望了一下。
“其實我早該來了,”夏明微微修低下了頭,有些歉意地微笑著說:“就是一直不好意思,有點害怕見你,你別介意。”
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我。
“我早就發現了,我要是不那麼自私早點點破洛予辰就好了,你們就都不會。。。。。。”他低著頭,舊事重提,好像他才是做得不對的人:“知道你出事,我一直都良心不安。”
“夏明修,不是你的錯。”我說。
夏明修,你就是太善良,為什麼是你在良心不安。
你不應該為你沒有做錯的事情遭受無妄之災,更不需要為你沒有犯錯的事情承擔責任。
“不是,是我的錯。”夏明修勾勾嘴角,笑得有點澀然:“從很久以前能夠真正牽動洛予辰感情的人就是你了,我一直看得清楚,洛予辰會對我好對我溫柔,只是習慣,他對
我從來不生氣,除了關於你的事。說實話,我很羨慕。。。。。。”
對,洛予辰倒是經常對我生氣,動不動就動粗,成天凶神惡煞的。不過我倒沒想過我在可憐兮兮地一直妒忌著洛予辰對夏明修的好的同時,夏明修竟然也一直羨慕著洛予辰對
我的不好。
“他喜歡你,自己又發現不了,不肯承認,其實也很痛苦。他不知道哪裡錯了,就只能彆扭到拼命挑剔你,只要是你做的事,不管做錯的事還是沒做錯的事,他全都反應過度
。”
所以他會對我那麼惡劣,那麼暴力麼。。。。。。
夏明修這樣的說法其實說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