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身邊最緊密的一切就足夠了不起了。
當然,還有一個隱秘的理由——被卡繆和薇羅尼卡起鬨的時候,她想起了學生時代。那時候好朋友們就是這樣起鬨她和韓敘的,校園裡才有這樣的尊貴待遇,她發現自己竟然很懷念。
“不管你信不信,”男孩繃緊了臉,“我和你是同齡人。但我承認,我一直沒離開校園,也沒怎麼回過國,偶爾在網上和過去的同學聊天,覺得自己落後又脫節。”
“沒離開校園也挺好的,學校是保鮮層,你的青春比別人長,”簡單算了一下,“26歲,在讀博士?”
“嗯,修人類學和社會學。”勇者點頭。
簡單忍不住憐愛地摸了摸他的後腦勺:“真是個厲害的弟弟。”
他迅速奓毛了:“誰是你弟弟!”
“小我六歲還不是弟弟嗎?換算過來的話,我都是大學生了,你還在上中學。”
勇者突然轉過頭,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死盯著她。
至於嗎?簡單心裡有點發毛,不知道喊聲“弟弟”哪裡就那麼大罪過了,甚至開始反省是不是不應該隨意摸他的頭,聽說很多博士對頭髮非常介意,掉一根都要死要活的……
男孩低著頭,目光都失焦了,簡單漸漸覺得事情不簡單,她收斂了戲謔的態度。
“我哪句話哪個動作讓你特別生氣,你告訴我,這樣我以後才不會在同一件事情上惹到你第二次,”她柔聲說,“不喜歡我喊你‘弟弟’,那我就不喊了。”
過了好一會兒,勇者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我自己靜一靜。”
簡單幹脆利落地點頭答應。勇者猶猶豫豫地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過頭,彷彿耗費了莫大的勇氣,終於憋出一個問題。
“你結婚了嗎?”
哪兒跟哪兒呀,簡單搖搖頭。
“好。好。”勇者一下子就燦爛了,好像這樣就滿足了,不敢更多打擾她似的,蹦跳著追趕卡繆他們去了。
舒克?
簡單呆住了。雖然醉眼矇矓看到的高大男人和頭髮飄逸的卡通少年沒有半分相似,記憶中的模糊片段還是和眼前的背影重疊在了一起。
但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舒克和她是同年級的校友,怎麼可能小她六歲。
前往達哈路奈需要從地勢高的戈壁穿過水網密佈的達哈拉溼原,比先前曲折複雜得多。一路上勇者看地圖,薇羅尼卡找寶箱,卡繆尋覓隱藏的箭靶,越來越有團隊的默契。
簡單主動幫卡繆留心箭靶,聊天中自然地提起了遊艇。卡繆於是熱情介紹他那些搞遠洋帆船比賽的朋友們,拉拉雜雜聊到了釣魚、封漁和開海。簡單于是知道了,卡繆住在北方的海濱城市,以帆船運動見長。然而正當她想進一步確定那個城市的名稱時,卡繆卻自報家門:“克雷莫蘭國,羅德賽塔西亞西北方的海上,維京人的洞穴。”
簡單:“……”
溼地被群山和遠古森林環抱,光線昏暗,地表覆蓋著浮萍,很容易踩空跌入暗流,於是工匠們建造了層次錯落的木棧道,幫助旅人從空中穿越險境。
當然,他們是拯救世界的勇士,尋常路是沒辦法收割所有寶箱的,薇羅尼卡眼尖地發現瀑布下的淺灘上擺著一隻紅色寶箱,勇者四處尋覓去那邊的方法,注意到了幽暗角落裡幾隻發出點點金光的怪物——戴著鐵甲頭盔的小矮人騎在巨大的蜜蜂上低空飛行。
“這種發光的怪一般都能騎,把他們打下來,我們騎著蜜蜂飛下去。”勇者說。
施維亞不改本色:“一個破寶箱,要不算了吧。”
施維亞:“想要什麼靠自己努力不好嗎?別總想著不勞而獲。”
施維亞:“這麼原始的森林怎麼可能冒出一個紅彤彤的大寶箱,要不是碰瓷兒,我跟你姓。”
施維亞:“別打了!人家小侏儒騎得好好的,你們講不講理啊?這跟搶外賣員電動車有區別嗎?不要臉!”
施維亞:“反正我不騎。”
“你摸摸,腦袋上毛茸茸的,很可愛的,”薇羅尼卡牽著一隻蜜蜂走過去,不由分說將韁繩塞進已經呆滯的施維亞手裡握緊,“試試嘛。”薇羅尼卡話音未落,施維亞連著倒退幾步,不小心一腳踩空,仰面跌下了高臺!
然後把蜜蜂也給拽了下去。
四人眼睜睜看著他跌入幾十米下一片迷濛的水霧中……片刻的安靜後,一個騎著蜜蜂的身影晃晃悠悠從大霧中升起,朝著寶箱飛了過去。
薇羅尼卡原本差點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