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錢,買了下來,雙方皆大歡喜。”黃鼠狼老二笑道:“此言差矣!我們井東寨都是強盜出身,打劫奪掠慣了,怎肯付錢做買賣?”狸貓連連點頭,道:“你說得,也頗有道理。”獨陰妖忍耐不住,喝道:“你們分明是唱雙簧,別以為——”不及說完,孤陽妖輕輕拉扯它的袖衽,暗下遞出一個眼色。獨陰妖心中不忿,心想此刻敵人都騎到自己脖子上了,難道還要忍耐麼?它倒服氣這位“大哥”,頓頓足,緘默不言。
孤陽妖轉身看著青鬃獅子精,問道:“不知上仙有什麼建議?”那意思再是真切分明不過,你要是答應真正拔拳襄助,吾等就和井東寨周旋到底,絕不妥協;可你要是袖手旁觀,那麼我就指望不得閣下,需另覓辦法。賽孟嘗淡淡道:“金麒麟目下已經完整,對之如何處置,我一介客人,焉敢定奪?”一句話不傷風雅和氣地將孤獨二妖推得偌遠,我已經替你們把斷角給完美續好,可謂天衣無縫、渾若齊整,至於打架之事,實不該再煩我了。孤陽妖心中陡涼,默默喝罵一句,朝著黃鼠狼老大抱拳說道:“這金麒麟雖然珍貴,但你黃鼠狼老大要是歡喜,又或是受了人王命令在身,真送給你倒也無妨。只是先前老九兄弟說得不對,此物乃是我家城隘總兵老爺所有,我不過暫且替之保管而已,豈敢膽大胡為,掠為私藏?不過旬日,我還要將之還給它的。你們倒是出個建議,教我不用左右為難?”黃鼠狼老九雙刀一併,喝道:“是我胡說,還是你亂言?先前你與那陶壺妖在小鎮酒肆的閣樓小室說的什麼好處,以為我沒有聽清楚嗎?我就在屋頂伏覷伺候著咧。分明就是你與獨陰妖貪戀金麒麟價錢,欲坐地分贓。”黃鼠狼老二不慌不忙,笑道:“老九,你和老十趴在樓頂,何其辛苦?我們八人卻是化作人形,就在那它們隔壁的一間大房喝酒,也正聽得它兩個說話,其中內容甚是…可惜咱們井東寨俱是妖賊,如今又得了九王爺特聘妖界差司之身份,實在不方便去見你們城隘總兵,嘿嘿,否則將此話詳詳細細地說給它聽,正好添作茶餘飯後的談資話題,豈非有趣之極麼?”獨陰妖臉色陡變,喝道:“你說什麼?威脅我們麼?”黃鼠狼老二笑道:“豈敢,豈敢。”孤陽妖緊握鋼矛,道:“狸貓兄,看來你這說客,今日必無功而返也。”狸貓嘆息不已,揹著手踱步於一旁,跳著一塊低矮的假山走了。如是一來,勿論雙方廝殺得如何激烈,總不能將它拖入戰局之中。穆雙飛瞅瞅亭下的賽孟嘗,又看看狸貓,腦中驀然靈光閃動,登時心中凜凜,暗道:“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它看似大大咧咧馬馬虎虎的,只怕心思頗為縝密,別有圖謀吧?”便是鍾月敏也瞧出端倪,低聲說道:“雙飛,那個狸貓必然在搞什麼鬼,只怕無論孤獨雙妖還是井東寨差司,都會被它算計。”張萱和高鵬卻不甚明白,心下嘀咕:“實在瞧不出其中的蹊蹺啊,妖界之勾心鬥角,卻也如此複雜麼?莫怪師父昔日參悟之時,說道天地造化之間,詭譎紛繁之事甚多,防不勝防。” 。 想看書來
第九十三回 急惶惶慌不擇路(下)
幾人各有心思,正胡思亂想之際,驀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大叫“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裡作甚,還不出去示面”,旋即一股勁風猛地襲來,甚是迅猛厚重,要於此種情況之下躲避,實是萬萬不能。穆雙飛、鍾月敏與張萱、張鵬猝不及防,俱受此風推搡,身形拿捏不住,登時如撲飛的大紙鷂子般騰空而起,既不能借力,又難以急施甩葉變鳥、探囊摸雲之術,徑直朝草亭方向疾落。鍾月敏武功高強,輕身挪躍的本領出類拔萃,眼見張萱搖搖擺擺,左手提著紅纓長槍,右手輕輕一抄,摟住她的腰身。穆雙飛單掌壓下,凌空虛擊,掌心一股內氣撞於地面,乘勢反彈而起,抖臂勾住高鵬腋下,待落地之後,衝前略略幾步,昂然而立。高鵬莫名受此襲擊,繞是素日膽色頗壯,亦不禁心驚肉跳,緩過神來,稽首道:“多謝香客救命。”穆雙飛微微一笑,道:“何必客氣?此刻大夥兒正該同舟共濟。”鍾月敏才要回頭觀看,卻見幾柄長劍如蛟龍一般,上下翻滾,直逼面門而來,長槍不及出手,甚難招架,只好護著張萱不住後退。穆雙飛抬腳踢起幾塊石頭,分作三路襲取對方身體,待對手步法緩凝,遂將高鵬推向草亭。如此一來,鍾月敏橫槍擋於龍虎山兩位道士跟前,也防著冷眼旁覷之青鬃獅子精賽孟嘗。穆雙飛抱拳道:“大夥兒有話好說,何必動刀動槍?”又朝狸貓妖怪揮揮手,道:“你千歲尊貴的師祖婆婆在此,作徒孫的,還不過來襄護鳳駕?”獅子精賽孟嘗鬥喝一聲,綿綿如雨不肯干休的劍勢戛然而止,原來真是先前捧盞執扇的兩位童子。狸貓咦道:“銀髮公子,你說什麼?”那黃鼠狼老大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