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韻致,我幾乎忍不住又欲犯那斷袖的癖好了。想必你認得我吧?否則…嘿嘿——”穆雙飛哈哈一笑,將椅子擺了擺,坐在上面,道:“不錯,也是我的運氣!我既然盡了禮數的,你們就欠了我的債,稍時你們可不得推諉賴皮。”鍾月敏見穆雙飛初時對獅猛渾不敢託大,待見過了禮,旋又變得玩笑自在,說對方欠了他債務云云,正自莫名詫異,又想起那小童說些的話,雖然隱約,卻盡皆是難言曖昧之意的葷話,愈發驚訝愕然,忽聽得耳旁笑道:“好漂亮的小娘子,他不正常,歡喜*,我卻只貪戀美貌女子。可要我好好服侍你咧?保管你欲仙欲死,極樂無邊,從此魂內夢裡也忘不了小爺。”口舌語句,邪穢不堪。鍾月敏勃然大怒,白案而起,怒道:“哪裡來的醜小鬼,也敢沾姑奶奶的便宜,要是再敢胡鬧,當心我一槍戳死你。”那左峰將茶盤放下,雙手叉腰,嬉皮笑臉道:“不識抬舉的娘兒們,你只會用鐵槍戳死人,卻信不信我一槍奇妙,戳得你叫我大爺老爺的?”鍾月敏更是怒不可遏,霍地站起來,操起椅子就要砸下,早有一旁小紅攔住,道:“姑爺、奶奶不用生氣,我來教訓他們就是。他們毛病雖然改了,不至於當真為非作歹,可口舌還是油嘴滑舌的,腥臊不堪,這個劣疾不知何時方消。我們大當家的也為此發愁呢。”將手指輕輕一掐,微閉雙目,喃喃而語,念動口訣。左峰和獅猛臉色大變,雙手抱著頭顱,滾翻在地,吆喝咆哮,其音雖低,然聽聞耳中,恍惚尚有一股撼動心魄的氣勢。小紅唸了幾句,嘆口氣,問道:“可改了麼?”左峰咬牙切齒,搖頭道:“我嘗些口葷也不行麼?你不愛聽,便躲一邊去。”獅猛吐口唾沫,叫道:“開些玩笑也不行麼?青龍崗果然是強盜窩,太過強橫。”小紅嘆口氣,接著唸咒,兩人立時沒了威風,苦楚難擋。小紅又問道:“還是改了的好吧?”左峰氣喘吁吁,緩了緩神,搖頭道:“偏不,老子也就剩這點樂趣了,你逼我改了,不如一刀殺了我。”獅猛道:“我們也是鋼筋鐵骨的硬漢子,任你怎麼折磨,亦摧殘不了我等的毅意志氣,偏不悔改。可惜你小丫頭生得不過中上之姿,否則我們整日朝你說葷話。”小紅羞臊的紅彤彤的,口中愈發加緊誦唸,那咒語十分厲害,不過片刻,就見雙童疼痛得渾身青筋突出,越加猙獰可怖。鍾月敏呆呆坐下,瞠目結舌,不知所措,低聲問道:“雙飛…這,這是怎麼回事啊?”穆雙飛使個眼色,悄聲道:“稍時說話。”
小紅每念動幾句咒,便停下來問道“可悔改了”云云,不料左峰和獅猛倒也執拗甚緊,口口聲聲說道那日答應了金髮公子,從此不再蠱惑害人,已然是極大的讓步,此番再想逼迫自己嘴舌清淨,乃是萬萬不能。兩人捱至最後,已然出氣多,吸氣少,臉色大顯蒼白,寒水溼津,映滲了大片的地磚。那磚看似渾厚,卻是本地的土窯燒製而成,非能吸水納汗的,將兩怪童衣裳皆給沾溼。鍾月敏火山脾性,卻是刀子嘴、豆腐心,見他們可憐,又想他們不過是牙唇油劃而已,既然不去真正生害鬧禍的,嚴加懲罰也頗有不妥,忍不住出言勸阻。小紅笑了笑,收了咒語,轉身朝雙童低聲道:“我也曉得你們和古公子之協議,但是你們得罪了大當家千辛萬苦方請來的貴賓重客,古公子又囑咐我務必好好看待你們,斂了先前的惡性才是,我自然不得不稍事懲戒。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啊。”左峰和獅猛得了逃脫,軟綿綿躺在地上,渾身乏力酸楚,不能輕易動彈,聽她說話,冷笑連連,勉強掙扎著,彼此攙扶盤坐,四隻怪眼瞪著她,問道:“害我們成了這般模樣,哪裡有昔日的半分威風?還說是為了我們好,紅丫頭,若不是我們聽岔了,那就是你的臉皮忒厚。那古狐囑咐了你幾句,你便聽作皇帝老子的聖旨一般,不敢違逆半毫,就是對你的舊主子黃老姐,怕也不會這般盡心吧?”獅猛補說道:“休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過也是和那個潑辣的小尼姑一般,動了情愫戀意,想找個丈夫老公。嘿嘿!只是你莫要忘了,他身邊那個李念狐厲害得緊,哪裡還容得下你插足?”鍾月敏聽得獅猛前半句話,什麼“潑辣的小尼姑”“找老公丈夫”云云,以為他又在惡意調侃戲弄自己,才要發作,卻又及時聽得“李念狐”三字,才知他口中動了凡心的小尼姑原來不是指道自己,胸中怒息緩平,斜睨小紅一眼,心想:“難道她也暗暗喜歡古狐不成?只是那人冷冰冰的,師妹已然陷進去了,只盼她不要步之後塵才好。”她看穆雙飛端起茶盅喝茶,神情不慌不忙,從容愜意,不覺白了他一眼,嘀咕道:“適才對他們客客氣氣的,怎麼此會兒只顧著喝茶,反不替他們求情了?”
小紅聽他搶白,忸怩不安,低下頭,淡淡道:“我臉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