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跺腳。遲疑焦慮之間,聽穆雙飛冷斥一聲,袖衽抖動,莫邪之匕截住干將之匕,就在枝空葉隙劍纏鬥廝殺起來。九華已忍不住叫道:“那古大哥好沒有情意,我們才離開青龍崗不久,他就來和穆大哥為難。”金算盤提心吊膽,嘆道:“雖然沒有情意,可是也不食言,當日他不也說過,只在青龍崗寨子內兄弟罷兵麼?如今確實出了寨子咧。”看了看那繁華院落,嘆道:“可見這又是他的那件法寶生出的異樣古怪。”鍾月敏反應過來,拍掌道:“不錯,定然就是那法寶了。”九華咦道:“難道說的便是,便是古狐從天界偷來的那件‘雲山夢’什麼的?”鍾月敏大聲道:“必定是‘雲山夢閨閣’無疑了。”
雙匕鬥至十數招,鏗鏘作鳴,打得難分難解。不多時,又見一條黑影飄下,輕輕落在草地上,那影子輪廓清晰,可是周身若被雲霧繚繞糾纏,面目形容瞧不甚真切。抖手當面便是一拳,狠狠擊向穆雙飛面門。穆雙飛喝道:“看來你恚怒極盛,祭出干將之匕尚嫌不足,還想親手和我打上一架?”不甘示弱,左掌橫拉格擋,右手去刁對方肋下。那人冷冷一笑,並不說話,身形斜閃,竟然繞到了穆雙飛身後,抬足徑踢其後心。穆雙飛也不回頭,前身俯傾,倒踢而出。雙腳相交,“嘭”的一聲,生出偌大勁力。那人後退幾步,腳走蓮花,尚未完全穩歇下來,陡然拔身而起。穆雙飛早已衝出四五次,不敢怠慢,雙足猛然踩踏,跳起二丈餘高,架住對方招式。只在那瞬間的工夫,彼此相互攻守,掌抓指拳各有七八式的變化,待落得地面上,又各運猛力擊出一拳,皆逼退對方步許。干將莫邪天上追逐打鬥,穆雙飛和對手地面騰挪縱越,盡逞威風。九華道:“那人是遂,是不是古大哥?”鍾月敏怒道:“放你臭屁,才出青龍崗不久,他便在此設下埋伏,你還敢叫他‘大哥’?此人相貌雖是極美,不錯,姑奶奶我也及不得他,可是其人為人處世最是陰險不過,總是設下陷阱害人。”陽光漸漸熾熱,那人身圍的氤氳緩緩散去,五官衣飾愈發分明,可不就是古狐麼?倒似朗朗紅日下的雪蓮花,嬌豔無雙,卻又冷漠異常。
九華大惑不解,咦道:“他也助你還俗,和穆大哥同床共枕,這不是好事麼?”鍾月敏修紅了臉,輕啐道:“你懂什麼?他不過是想…總之是幫助青龍崗做事罷了。”古狐冷笑道:“我助你和雙飛交歡,不過就是象破壞他的童子純陽,敗了他的修行。”鍾月敏聽得“交歡”二字,手足無措,急道:“你,這等不要臉的餿主意,也虧你才想得出來,真虧了你的好皮囊。”古狐右手探出,方在半空劃了一個半圈,招式陡變,對穆雙飛道:“現在看來,你純陽未損,修為未減,莫不成是柳下惠?”穆雙飛見他招法虛中納實,路數詭異莫名,稍有疏忽,便即容易被之擊傷,登時心中凜凜駭然,絕不敢絲毫大意,只是他喜怒不形於色,面上卻不改作,急抽身後退,守住上下要害關鍵,莞爾道:“你怎麼便曉得我是柳下惠呢?說不得我懂得玄妙之夫妻雙修的法術,得享快樂,道行反更有進益呢?”鍾月敏本在破口大罵古狐,聽他這般揶揄,很有些不好意思,一雙拳頭捏得緊緊的,心想:“哎呀呀,都什麼時候了,他還突然淘氣調皮的?卻…卻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葷話?”
干將之匕屢攻不下,它本是極有靈性的物什,竟也似人一般暴躁難安,“刺啦啦”響動幾下,周身金紫光芒暴漲,陡然化為三尺餘長的寶劍,引著一道紅燦燦的紅纓墜子,上下衝突穿插,拉出無數道半弧斜歪的痕跡。莫邪之匕上下飛舞,努力格擋招架,亦應聲化作青鋒,形如蛟龍,聲勢迅猛輕靈,卻是半步也不肯退讓之。穆雙飛見古狐招式愈猛,胸中壓抑的恚怒之氣立時燎燎,再難壓抑,忍不住高聲冷笑幾聲,喝道:“斯文的公子哥,如何也變得若瘋狗一般?是了,定然是你那《半堂神經》破解不全,難以大用,因此便將一腔怒火朝我洩來。”古狐哼道:“還敢逞口舌之利?”矮身挫腰,略略伏下身形,陡然雙拳互握,抱成一個沖天炮之勢,徑搗穆雙飛下頜。穆雙飛急忙推臂而出,兩隻手在他雙腕上用力按壓,趁勢借力高拔,飛躍起來,足尖挑著古狐頭巾。古狐是極清潔之人,嫌他鞋下沾泥惹土的,此刻竟然骯髒了自己的頭巾,氣惱之下,行動愈快,“啪”的一巴掌拍在他這親弟弟的小腿之上,不成招式,用力偏頗,倒也不能傷其面板筋骨。穆雙飛嚇了一跳,雙足貼落地面,疾走小步,感覺無痛無恙,走路不生障礙,心下方稍稍安定些,接著嘲諷道:“難不成我說錯了?啊!對了,那定然是你前幾日撞見了你的老情人,你舊情不忘,卻難續前緣,所以就莫名責備我的不是。古狐,你忒不講道理。”此言一出,那古狐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