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兄呵呵笑這:“符兄,別小看嵩高莊好鄉鄰,他們當然不能提刀動槍拋頭顱酒熱血,
但他們會用重金請些三山五嶽的英雄豪傑替他們保衛鄉土,昨天和咱們在土溝狠拚而送命的
三位好漢,據說還是花了五百兩銀子請來的呢。據我猜測,俞莊主今日用十六輛大車運走了
大量的麥子和高梁,要變賣成金銀再請三兩個高手和咱們拚了。”
青白臉皮青年人冷冷地問:“於兄,為何不將車攔下?”
“哈哈!攔下?不必了,讓他們把糧食賣光,他們便會自己走路的,咱們是地方上有頭
有臉的人了,攔下豈不成了攔路打劫?說出去不光彩哩!”
青白臉皮青年人一抖,健馬向龍王廟衝出五六丈,揚鞭大叫道:“叫你們的莊主俞老狗
出答我的話。我山東沂州雙煞玉面煞彭業,和你們開誠怖公地談談。”
龍王廟內立即閃出五名大漢,保護著一個白髮如銀的老者,站在廟門口的臺階上,大聲
道;“於三爺,不可欺人大甚,你們公然進村來生事,不嫌過份了麼?”
叫於兄的人是平邱集莊主的拜弟,老三於鎮,他哈哈大笑道:“俞莊主,於某來了兩位
朋友,不知寶莊的方向和座落的所在,因此於某伴同他倆前來拜望莊主,順便來看看貴莊興
旺的光景。”
三匹馬全堵在臺階下.騎士們高據雕鞍,手按在判官頭上,半俯下身子怪模怪樣地斜視
著俞老莊主,神色中不知包含了多少輕辱,多少藐視。
俞老莊主哼了一聲,神色肅穆而沉靜地道:“於三爺,老朽請你們立即離開。”
絡胡大漢牛眼一翻,吼叫道:“什麼?老傢伙,你要攆咱們走?”
“攆?老朽不敢,只請諸位離開。”
“哼!諒你也不敢!”玉面煞冷冷地介面。
於三爺哈哈一笑,接著沉下臉,厲聲道:“俞莊主,你好生聽著。假使今年你們不顧咱
們的警告仍然在這一帶田地上播種,對不起,休怪咱們心狠手辣向老少婦孺們下手了。你以
為還可以請到多少高手和咱們一拚,盡避請,反正先後你們已經死了六十六人了,再死千兒
八百又何妨?總之,不管你請人也好,請官兵也好。住下來都沒有關係,種莊稼可不行,一
萬個不行。言盡於此,你好好地斟酌啦!”
虯鬚大漢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尖,怪聲怪氣地道:“老傢伙,你好好看清太爺的臉
容,以便日後可以見官報案,我乃山東沂州雙煞的老二,叫黑煞符群。一生中不知殺了多少
人,可以說滿手血腥的了。平邱集邱大爺是咱們的好朋友,他叫你們滾你們便得滾,不許爬
著走。你如果再不知趣,賴在這兒不走,哼!我宰了你這老山羊,聽見沒有?”
玉面煞也冷笑一聲,陰森森地道:“老豬狗,千萬記住,任何人敢出村整田,他將永遠
不會活著回村子了。老二,咱們先在附近看看。”
黑煞兜轉馬頭,意氣飛揚地叫:“老大,這就走。”
三匹馬像狂風般湧入左側一條小巷中,立即引起了一陣騷動,人群走避不停,雞飛狗
跳。
黑煞撒下長鞭,領先驅坐騎衝出,立即引起一陣騷動,風雷聲大發,鞭影飛騰,一聲暴
吼,接著“叭”一聲暴響,巷口突出的簷角應鞭折墜,馬兒巳狂風似的急卷而過。
龍王廟前的俞莊主咬牙切齒地瞪大老眼,死死地注視著三個人的背影,卻是無可奈何,
村中關門叫嚷之聲不絕於耳,蹄聲久久不絕,毀壞物品的聲音震耳欲聾地頻頻傳來。
大個兒先前已將雙方的對話聽得宇字入耳,直至三匹馬衝入小巷,方重新洗他的汗水。
洗掉臉上的塵土,現出了本來的面目,臉色紅潤,略帶古銅色,劍眉虎目,鼻直口方,
留著瀟灑的八字短胡,一口整齊而銳利的牙齒,英姿勃勃。
他敞開青直綴的領口,露出一小段壯實的胸膛。他端了一桶水,走近叫鱸,將水桶放在
叫驢前,一面倚在拴馬欄上留心驢兒喝水,一面冷眼注意著村中的動靜。
小店前,店夥和村夫不住地切齒咒罵,也搖頭長嘆。
驀地,右面蹄聲如雷,小巷口飛出十來只雞,鬼叫連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