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3 / 4)

翻身作主人,深山見太陽。

從今後跟著救星共產黨,

管叫山河換新裝。

這一帶也就同咱家鄉一樣,

美好的日子萬年長!

夜深沉,四下漆黑一片。春香和肖詩扭扭歪歪斜靠在公園的長椅上高聲吼唱著《團結就是力量》和《管叫山河換新裝》。

她們頭髮凌亂,鞋子被踢出老遠,一隻腳上套著襪子,一隻腳赤/裸著。她們各自手持一罐啤酒,唱一句,碰一下,灌一口。唱完後,兩人齊聲怪叫、狂笑、咒罵。

她們時而捏緊雙拳,時而手掌相握,時而摟抱在一起。朦朧的燈光照著她們的臉,那臉上爬滿了被風吹乾了的淚痕,但是她們的神情已沒有原來棄婦般的幽怨哀傷,她們的心裡充溢著矢志復仇雪恨的壯志豪情。

一個月以後,春香客客氣氣辭去了那家酒樓的工作。臨走前,擔心那家忙不過來,還好意把朋友的女兒介紹給了那家。

女孩子名叫桂英,是個江西老表,今年二十多歲。因為家貧,透過國際婚姻中介,嫁給了北海道偏遠地區一個身患殘疾的中年農民,她是乘農閒來東京打工的。

她人長得不漂亮,但也不算難看,打扮得很土氣,一看就是一吃苦耐勞的勞動人民。敏麗聽說新來的人比自己年輕時,先緊張了一陣,見過本人後,就把心放下了。

小那母子試用了她三天,她做菜、跑堂、接待,樣樣拿手,洗碗、掃地、倒垃圾,件件搶著幹。對敏麗更是一盆火似地巴結,一口一個老闆娘叫得敏麗像三伏天吃了冰激凌,從裡舒服到外。

小那母子瞧她的能幹勁兒、麻利勁兒不輸於春香,和敏麗又相處得那麼熱絡,自然滿意得不行,歡天喜地地把桂英留下了。

最近敏麗的脾氣隨著她的肚子日益見漲。她覺得自己是那家的有功之臣,為那家延續了香火,可是小那卻不肯給她一個名分。

一方面是肖詩想拖垮他們打死也不離婚,另一方面是小那對肖詩懷有很深的歉意,根本不考慮離婚。

倒是那媽媽挺維護她,總是勸小那快把婚給離了。一向對母親唯命是從的小那,在這件事情上特別固執,把母親的話當耳旁風不理不睬。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結婚證沒扯,婚禮沒舉行,新娘的婚紗沒披,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要做母親了,想想真是窩囊死了。

這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自然離她最近、地位最弱的春香成了她的受氣包。

春香和桂英還不一樣,桂英沒有什麼自尊心,一味順從奉承迎合她,她放一個屁也是香的,咳嗽一聲也被當成聖旨。

春香自己明明下嫁給了榻榻米工匠,卻老愛端著個博導夫人的架子,讓她看了觸心境。

有時她也反省,自己對春香是不是過份了點兒,但是隻要一轉身見到她那副博導夫人的嘴臉,氣就不打一處來,就想氣氣她,擠兌她,讓她心煩,讓她不舒服。敏麗也覺得自己心理有點變/態,可是,就是改不過來。

你瞅瞅,米田雖然是個小工匠,但對春香呵護有加噓寒問暖,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春香一個半老徐娘,她也配?

我敏麗比誰差,要青春有青春,要外貌有外貌,身材凹凸有致,性格開朗大方,日語說得也不錯。憑什麼我工作找不到,正牌夫人當不了,肖詩、春香她們個個瞧不起我。我怎麼這麼背呀,什麼時候才能轉運啊。

春香走後,出氣筒沒有了。她就把所有的怨氣一股腦兒都結到小那身上了,看見他眼裡就冒火星子,胸膛裡的氣流就不順。只要小那在她旁邊呆一會兒,她有理無理扯起嗓門就和他吵,就和他鬧。煩得小那直躲她,有事沒事找桂英說話去。

晚上睡覺時看著小那的光脊樑,敏麗更恨不得拿刀劈了他,若不是不想讓肖詩看笑話,她真敢下手。

這塊沒有文化的臭狗屎,要不是你抗不住本/能,睡了我,會有這一連串的不開心不遂意嗎?

奶奶的,你還算是個男人嗎?要睡女人的身子,還要她為你生養孩子,卻不打算為她的終身負責。

這殺千刀剮萬刀的下流坯子,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從將軍降為奴隸,終身做我腳下的泥,要你方就方,要你圓就圓。

那媽媽一直覺得兒子有愧於敏麗,所以當面從不說她一句重話,背後也決不講她一句壞話,現在看她莫名其妙給兒子臉子瞧,亂髮脾氣,蠻不講理,對春香那麼一個好人也極盡欺負之能事,也就對她慢慢轉變了看法和態度。

尤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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