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說得這麼可憐巴巴的,不去是說不過去的,也就點頭答應了。
為了表示對張愛才的尊重,她精心打扮了自己。
她化了一個正式的淑女妝,很清雅,抹了幾層粉底霜,調整一下膚色,然後把眼線描一下,讓眼睛看上去大而有神,並且把鼻子的輪廓弄得清晰一些,挺拔秀麗,嘴唇的妝比較講究,先用眉筆修了一下唇線,然後抹一層潤唇油,再抹上色彩亮麗的硃紅唇膏。
她還戴了一頂假髮頭套,是清水掛麵式的披肩發,留海齊眉,為顯得輕鬆愉快有變化,戴了一副平光裝飾眼睛,硃紅鏡框,微微上翹,雖然不是易容妝,但整個人的氣質和平時很不一樣,有一股濃濃的書卷氣和知性美,比真實的年齡看輕很多,至多隻有二十歲出頭。
當一起去做客的、公司人事部張愛才的部下開車來接米苔時,兩位年輕人一下子沒有認出米苔來。等米苔開口和他們打招呼,他們才反應過來。
當兩位年輕男孩的眼睛火辣辣地盯著米苔一眨不眨時,米苔才後悔花了這個妝,但是要去改,已經來不及了。
一路上一個男孩悶聲不響地開車,在反光鏡裡不斷偷偷打量她;一個男孩坐在米苔身邊,一個勁兒地沒話找話說,他不斷誇米苔是為化妝品工作而生的好料子。
米苔聽了哭笑不得,心想,我原來可是做翻譯的,當時北京的黃總也再三說我,是為做翻譯而生的。我在日本教漢語時,學生們誇我是個好老師,對我說過同樣意思的話。難道我真是幹一行像一行嗎?
汽車載著三個人沿著風光旖旎的蠡湖一路飛駛。若無若有的音樂聲在車內輕輕迴盪。
無錫的建設非常喜人,道路、綠化達到甚至超過了許多歐美國家的水平。馬路兩旁是新建的公寓式高樓,式樣美觀,巍峨聳立。道路上的汽車數量和種類非常之多,看得人眼花繚亂。國內的生活質量提高得非常之快,生活環境也越來越好,米苔沒有在歐美長期生活過,但是走過不少國家,以她眼光來看,這些國家遠遠不及中國。
一個人能生活在自己的家鄉,每天吃吃慣的家鄉菜,說自己的母語,才是最幸福的人生。對於一些沒有在國外長期生活過的人也許沒有這樣的體驗。米苔對自己的家鄉和國家充滿了深深的眷戀和無限的熱愛。
汽車拐入一條小道,繼續朝前開去。坐在米苔身邊的年輕人沒有出過國,對於留學生活有著一種朦朧的憧憬和嚮往,一直在這個問題上,從各個角度反反覆覆和米苔探討、詢問著。米苔一邊看著外面的風景,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回答和應酬著。
汽車慢慢接近目的地了,不知為什麼米苔的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臉上微微發燙。
首先她覺得今天不該來的。一個人一旦違背自己的心願做一件事情的話,總會有這樣的懊惱感相隨相伴。
再次,今天的打扮有問題,她怕引起張愛才的誤會。
坐在旁邊的年輕人不斷往她身上靠近,有時候他嘴裡的口氣都噴到她臉上了,他的大腿隨著汽車的顛簸,有幾次和她的腿相撞。男孩的眼睛有一種以往沒有的表情在閃爍。
米苔心裡的苦笑。男人啊,不管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真不知該說你們是太幼稚還是太勢力。你們太拘泥於外表之美,也太容易被外表美所蠱惑、誆騙。其實要忽悠男人是非常容易的,怪不得天下那麼多女人對美趨之如騖,原來有許多好處在等著呀。
一個急剎車,米苔差點撞個鼻青眼腫,幸好身邊的年輕人拽住了他。定睛看去,是兩個小小孩在騎腳踏車。這裡本來路就比較窄,樹木又多,有的太茂盛了,長到路牙子上,把道路都遮擋住了。兩孩子沒在人行道上騎,大搖大擺騎在車行道上。
等汽車再次發動,身邊年輕人的手依舊抓住米苔的手沒有放鬆,米苔被他抓得不好意思,想掙脫他,又拉不下臉來。她的表情變得僵硬,不再出於禮貌友好地應對男孩的話題。男孩大概也有所覺察,看了米苔幾眼,但是手還是抓著不放。
就這樣在萬分尷尬的氣氛裡,終於達到了目的地。很遠就看見張愛才在等他們。看見汽車開到,他一路小跑奔了過來。
當汽車停穩,張愛才替他們開啟車門時,男孩才鬆開了米苔的手。
米苔捏了捏被握得熱乎乎的手,不知當惱還是不當惱。自己比他年長許多,又是他的上級,硬是被他逆向“性/騷/擾”了一次,說出去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反而會被調侃,說米苔佔了便宜。
不等米苔多想,張愛才已接過了米苔手裡的包和東西,請她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