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木初下船的時候,天色還未斷黑,那漾漾的柔波是這樣恬靜,委婉。使得人憧憬使憬著紙醉金迷之境了。
但是等到燈火明時,卻又陰陰的變成沉沉了。
憐木心下暗道:看來奏國統治者喜好奢華不善於實務。奏王不想著如何治理國家,卻整天花錢修築王宮,這樣的國家有什麼理由不敗落蔡澤和憐木並肩下車,看著威嚴的王宮,忽然嘆道:“每次見到這王宮,心中都不是滋味。”
憐木癟癟嘴,想:你當然不是滋味了,被主子丟出去放養,沒有資格近侍左右,想必心中哀怨了很久了吧?
不過小夥兒已經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可以再次見到心中大神一般的主子了話說這主子難道還真是皇室成員?竟然這麼光明正大地邀請自己入住皇宮。
蔡澤目光凝視在城牆上迎風飛舞的奏國王旗上,緩緩道:“郡主可知道,奏王每年都要花巨資修築一番。內中庭臺樓閣,美景處處,是最輝煌的王宮”
聽到他嘲諷的聲音脫口而出,回頭瞧見他冷笑著的嘴角。憐木不由自主地接話:“民間疾苦,卻從未傳入這美煥絕倫的地方。”
終於被帶入奢華的大殿之中,宮內侍從前來迎接,憐木昂然入殿。
前殿巍峨聳立,一進去就看見正位上坐著的男子,鬢若刀裁。身著的服裝依舊那麼誇張耀眼,奢靡華貴,大袍內還露出金色鏤空紫荊花的鑲邊,將細緻之處也修飾得恰到好處。
他薄薄的唇顏色豔麗,嘴角微微勾起。
沒想到的還是他居然正是“運動會”前夕在盛京偶遇的那個騎毛驢的詭異傢伙想不到他竟然是奏國的大皇子那日他在明原國做什麼?難不成是藉由運動會考察敵情?又或者是他看出了明原王的心思,想確認一番?
難過明原王親征雖然勝利卻也是損耗頗大。要是這傢伙故意為之的話,那他可就太可怕了兩虎相爭後,真正得到利益的會是誰?
“主子,屬下已經將人帶到”蔡澤恭謹地俯首行禮,語意虔誠,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膜拜。
“辛苦你了,下去休息整頓一番吧。”他讚賞地點點頭,又加了一句:“也去看看珍堯公主……”
“謝主子”蔡澤幾乎感動得熱淚盈眶,弓著身退了下去。
憐木仔細嗅了嗅,覺得自己似乎聞到了陰謀和曖昧的味道。遂自來熟地開口笑諷:“殿下的衣飾真是很有藝術感,雖然依舊奢侈無比”
上位者端了紫定金彩杯,慢悠悠地搖晃著裡面金黃的瓊漿,笑意綿綿地回答:“郡主多有不知。父王說衣著樸素之人毫無貴氣,我只好迎合一下。”
“見過大殿下。”憐木入鄉隨俗地行了個不標準的奏國宮廷禮節,然後抬眸輕問:“不知您的座騎可還好?”
“多謝郡主惦記,它好得不得了”在憐木打量大皇子的同時,他也在仔細瞅著憐木,不由得眼中閃過讚歎之意,點頭道:“郡主果然相貌非凡。”
憐木垂頭看著自己身上繁瑣的七彩長裙,還手挽絲帶,心中悲從中來。覺得自己像是寵物一樣,經過了仔細的打點,這才送到這位老大的面前,供他欣賞。
“郡主知曉我國之前對待明原國來的偷渡者,是用了些什麼手段吧?”大皇子突然冒出這樣一句,憐木想起來就覺得火燒火燎。
她不露聲色道:“要是我在奏國不幸飛仙了,您說會不會引起兩國交戰?”
“我倒是想要看看蘇辰輝的手段”大皇子笑睨了憐木一眼,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並沒有誰知曉你現在身在何處”
“你想讓我怎麼做?”
“同你對話真是痛快”大皇子哈哈一笑,這才抬起高傲的頭顱,宣誓著:“你要是做了我的妻子,自然沒人能將你怎麼樣”
憐木先是瞠目,然後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認識?”
“不認識。”
“我傾國傾城?”
“雖說是個美人,但是未達到那樣的境界。”
“你愛上了我,對我一見鍾情?”
“那怎麼可能”
“……”憐木滴汗,覺得此人真是不可理喻。
這出戏,要是主角不是自己,她一定在一旁咋舌不已,大呼精彩。
“你先休息一下,做好準備吧,我找占卜師算一下吉日”大皇子 不由分說地下了決定,憐木立馬嗷嗷叫出:“可是我不同意”
“你想享受一下牢獄之災的感覺?”
“我又不傻”憐木心中萬分緊張,不知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