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哪去?”葉正宸提出抗議。
某醫生根本不理會他,徑自出門。
“我一會兒回來。”說完,我隨後跟他出去。
帶著我走進醫生辦公室,林醫生關上門,摘下口罩。果然名不虛傳,唇紅齒白,溫潤如玉。
“薄醫生請坐。”他客氣地為我拉拉椅子,十分紳士。
聽他直撥出我的名字,我微微一愣。“你認識我?”
“見過幾次,薄醫生大概沒留意我。”
南州市本就不大,我們兩家醫院之間也總有交流,他認識我倒也不奇怪。
待我坐下,林醫生問:“薄醫生很忙嗎?”
聽出他在委婉地詢問我為什麼這幾天沒出現,我解釋說:“我不忙。是我男朋友怕我擔心,一直瞞著我。。。。。。我今天才知道他受傷。”
“哦!這樣啊。”林醫生想了想,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恕我直言,我做了這麼久的醫生,什麼病人都見過,唯獨沒見過這麼不著調的病人,第一天拆線,他晚上就跑了,弄得傷口差點感染……這幾天,護士一眼沒看住,他人就沒了……”
我低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林醫生又說:“我希望你好好勸勸他,不管有多少事兒急著辦,好歹也要先把病治好!”
若是讓他知道他所謂的最不著調的病人和他是同行,不知是什麼表情。
“您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看著他。我保證他不會再亂跑了。”
林醫生長長鬆了口氣。“那就好。”
“林醫生,我能不能請問一下,我男朋友受的什麼傷,怎麼受傷的?”
他驚訝地看著我。“你不知道嗎?”
“他怕我擔心,什麼都不肯說。”
林醫生忽然笑了,且笑了很久,似乎聽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兒。“看不出來,他還挺痴情的。”
是啊,我以前也沒看出來。
和林醫生談了一會兒,我才知道,十天前,葉正宸出了車禍。確切地說,是被人開車撞傷,車子將他撞出了三米多遠,剛好跌在花池的水泥邊沿上,胸口被撞斷了三個肋骨,其中一根斷了的肋骨差點刺穿肝臟。
車禍發生的地點距離人民醫院非常近,可他堅持讓救護車送他來市醫院。
手術第二天,警察來找葉正宸問話,因為他的身份很特殊,又堅持不讓警察介入,警察也就沒有深入調查,直接消了案。
按道理說,如果這只是一場單純的交通意外,葉正宸不應該拒絕警察介入。
如果這不是一場意外,難道有人想蓄意謀殺?
“那個肇事者出現過嗎?”我問。
“來過一次。”
“他是什麼人?”
林醫生猶豫了一下,對我說:“你還是去問他吧。”
我也明白,病人的私事醫生不便多說,這是職業道德。“我能看一下他的病歷嗎?”
“當然可以。”
林醫生回身把病歷拿出來給我,我仔細看了一遍,病歷寫的非常細緻,包括每一次他出去,回來後的體溫和傷口變化。
那一行行的字跡,都像是指責我,葉正宸如何待我,而我又如何對他。
……
帶著刀絞般的心疼,我回到葉正宸的病房。
他正在輸液,一見我進來,忙坐起來。“林醫生跟說什麼了?”
我坐在葉正宸的病床邊,看了一眼輸液的藥瓶,把輸液的速度調慢。“他讓我二十四小時看著你,別讓你到處亂跑。”
“你二十四小時在我身邊,我還到處亂跑什麼?”
我想笑,更想哭。
我靜靜看著他,看了很久,之後伸手揉揉他的頭髮。“師兄,一會兒我幫你洗洗頭髮吧。”
他捉住我的手,握在手心裡,漆黑的眼瞳光彩奪目。
時間彷彿與過去交匯,我們又回到了三年前他受傷的日子——我最滿足的一段日子。
我每天照顧他,幫他洗頭,幫他擦背,陪他聊天,有時候還拌嘴……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我曾無數次悄悄奢望,讓那段日子重新過一次,讓我有機會再靠近他一次。
現在……我後悔了,我寧願不要那樣的滿足感,也不想他再次受傷。
我正深有感觸,誰知某人偏偏死性不改。“丫頭,其實……我好久沒洗澡了。”
這麼多年,他一點都沒變。
我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