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抱住肖無瀨,落下地來。鄭楠飛快地摸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裡。肖無瀨雙目緊閉,面若淡金,氣息已很弱。
宋沁似已嚇得連哭都忘了。她只是痴痴地望著丈夫的面龐,一聲不吭。
血鴛鴦令主突然開口了,她的聲音雖又嘶又啞,但她畢竟能開口說話了:
“肖公子名滿天下,想必不會是無信之人。白袍會既已失敗,就請退出此地。”
肖無瀨微微點了點頭,他不能不答應。這是江湖中的規矩。
白袍會的人小心翼翼地抬起肖無瀨,一陣風似地退走了。宋沁機械地挪著步子,守在丈夫身邊。
宋沁從來就不是個好勇鬥狠的女人。即使她曾經勇過狠過,經過虎山之變後,也已灰心於江湖了。她只希望能和丈夫一起找一個安靜優雅的地方,過和美平安的日子。
但這個“希望”永遠只是希望。
這是不是武林名人的妻子們共有的悲哀呢?
風聲颯颯,歡聲如潮。
何出來了!
何出真的來了!
何出來了,可來晚了,肖無瀨已受了重傷,生死未卜。
但讓何出欣慰的是,白袍會和血鴛鴦令並沒有發生混戰。
何出坐在賭石上,蹺著二郎腿,一副方家橋小地痞的形象。這副嘴臉一擺出來,馬上贏得了數百方家橋人的一片喝彩,其中尤以石呆子和老六叫得響。
血鴛鴦令主的聲音已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慈祥,她甚至還笑了一聲:
“你好,何出。聽說你得了鼠疫?”
何出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道:“得呢是得了,不過呢又好了。怎麼,令主是不是也想得上一得?”
令主笑道:“不想,我當然不想。”
何出似乎很有些驚訝:“真不想?”
令主道:“真不想。”
何出很惋惜地嘆了口氣:“真不想就算了。”
令主道:“好像你對自己得了鼠疫感到很自豪。”
何出點頭,笑眯眯地:“的確如此,我為此十分感激葛無禮。”
令主道:“哦——
何出嘆道:“你肯定不知道得鼠疫的滋味有多美。你必須躲開世人,不要讓他們碰你沾你,所以你必須跑,往深山裡跑,跑著跑著,你就會碰到一隻大老虎,然後大老虎變成……變成……”
他回頭看看鄭楠,臉紅了。
鄭楠正看著他微笑,眼中滿是讚許和祝福。
令主道:“變成什麼?”
何出看著令主的眼睛,正色道:“變成一個大美人兒,疼你愛你喜歡你,給你燉香噴噴的雞湯。你說得鼠疫的滋味怎麼樣?”
令主笑出了聲:“果然很美,美極了。”
何出道:“所以我勸令主不妨也得上一得。說不定令主也會碰上個老頭,疼你愛你喜歡你。那麼令主就會安安心心過日子,江湖上也就平靜多了。”
令主搖頭嘆道:“不可能的。”
何出很認真地道:“完全有可能。”
令主嘆道:“若是我得了鼠疫,我根本就不會往深山跑。
我要去人多的地方,讓所有人也都傳染上。你想想看,我不進深山,怎麼會碰上大老虎呢?”
鄭楠冷冷哼了一聲,何出忙笑道:“令主,我發現你這個人心理上有點不正常。”
“放肆!”一個紅衣蒙面女人忍不住喝叱起來。
鄭楠終於還是罵了起來:“像你這麼歹毒陰狠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令主,你不是人,你是毒蛇!”
令主居然沒有生氣,她的眼中甚至還孕含著濃濃的笑意:“你不去惹毒蛇,毒蛇也不會咬人。你想想,毒蛇怎麼會有我毒呢?”
鄭楠氣得直咬牙,卻是連一個字也罵不出來了。
令主又向何出道:“何出,上次我在樹幹上留下的字,你想必也看見了。談談看,你有什麼感想沒有。”
石呆子不滿地低聲問老六:“何出還打不打了?”
老六斜著三角眼看他,冷笑道:“當然要打。”
石呆子道:“可那個狗屁令主怎麼總跟他親親熱熱地嘮家常?”
老六笑得更冷:“你最好少問這種呆子才會問的話。你以為這是嘮家常?這叫大戰前的攻心戰,你懂不懂?不懂不要亂問,讓人笑話。”
石呆子咬牙低聲罵道:“狗日的埃Я。���蘇飠岫��蠢獻釉趺詞帳澳恪!�
老六不屑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