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緊張憂慮的心情。”
她來不及道謝,衝出了醫院,很快的就看見蹲在外頭,將臉埋進膝蓋上,肩膀不斷抽搐的人。
他哭了!
她差點做了會讓她後悔一輩子,也傷害她最愛的人一輩子的蠢事!
“惟竣!”
溫惟竣一聽見這溫柔的聲音,猛然驚慌的抬起頭,站起來。“曉路,你——”
“惟竣,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對不起。”她也哭了。
“孩子……沒了。”一個生命就這麼沒了?快得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
原以為他可以下在乎,因為他愛她,孩子現在不生,以後還可以生,但他錯了,這絕非是愛的表現。
因為他們之間,至此烙下了一個永遠不可能抹滅的傷疤,這個疤將永遠存在兩人的心裡。
貝曉路搖搖頭,哭著說不出話來。
溫惟竣不再說話了,溫柔的替她差掉眼淚。“你才剛動完手術,別再哭了,我先載你回家休息。”他扶著她要走。
貝曉路卻拉住他。
“怎麼了呢?”
“惟竣,我逃了。”
溫惟竣還處在剛失去親骨肉的悲傷中,對於她這句我逃了,一時之間意會不過來。
“我沒將孩子拿掉,他還在我的肚子裡。”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撫摸著平坦的小腹,臉上散發著母性慈愛的笑容。
溫惟竣終於懂了,他高興得不管這是在人來人往的騎樓下,他高興的將她緊緊的抱住,又捧著她的臉又親又吻。
最後兩人再度緊緊擁抱在一起,淚水雙雙狂熱奔流。
這不再是傷心的淚水,是喜悅的眼淚,如珍珠般珍貴的眼淚。
貝曉路的肚子愈大,情緒愈是不穩定,常常動不動、沒來由的就哭了起來。
溫惟竣很能體諒她的心情,凡事都儘量順著她,假日就常帶她出去走走,知道她最喜歡他大哥那個玫瑰花溫室,只要一有人要上臺北,總會請家裡的人帶一大束的淡橘色玫瑰花送給她,那一天她的心情就會很好。
時間過得很快,又到了歲末寒冬之際,再過一個多月,農曆年又到了。
他們結婚八個月了,曉路的預產期也快到了。
然而,就在預產期前三天的半夜,貝曉路突然大叫出來,把溫惟竣嚇得跌下床去,再驚慌的爬起來。
“曉路,你怎麼了?哪裡痛?”他看她五宮都皺在一起,額頭上冷汗直冒。前幾天曾有過這麼一次經驗,他以為她要生了,結果只是她作惡夢,嚇得他差點沒魂飛魄散的給嚇破膽。
“我肚子好痛、好痛……”她一聲聲殺豬般的聲音,叫得他是心驚瞻跳。
“好,你忍耐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溫惟竣一邊叫她吸氣吐氣做著醫生敦的拉梅茲呼吸,一邊快速的換衣服。
抓起平常就準備好的包包,健保卡、身份證,換洗衣物等都在這個包包裡面,抱起她火速的飆車,半路還因車速過快,被巡邏警察攔下來,最後還是由警察幫他們開道,雖然是有點多此一舉,因為現在已是半夜三點,馬路上根本沒什麼車輛。
但警察的好心,他還是得感謝一下。
貝曉路一到醫院,就被推進產房,她一路上痛得哇哇大叫,哀號聲不斷。
溫惟竣也不管現在才半夜三點多,正是好夢正酣時,天地地大沒有他心愛的老婆生孩子最大。
他拿起手機,打回苗栗家,叫他大哥馬上載他老爸老媽上來,來之前,先到玫瑰花溫室現採一整車的玫瑰花到醫院。
他希望曉路辛苦生下孩子後,一醒過來迎接她的不是醫院刺鼻的藥水味,而是清新的玫瑰花香。
相信他的浪漫,足以讓每個女人願意為他承擔這些痛苦。
然後他又將貝曉路的父母吵了起來,而天一亮,不管住臺北,或是遠在苗栗的都已經趕到醫院,整個產室外面被十幾個人擠得熱熱鬧鬧,尤其是親家相見,話匣子一開就再也停不了,簡直把醫院當成了菜市場。
而產房內的人,依然呼天搶地的哀叫著,從半夜三點多,一直痛痛痛痛到晚上十一點多,小孩才終於願意出來說哈羅!
這不知是否是孩子在惡整她母親,只因為當初她母親差點要剝奪她來到這個美麗世界的機會。
溫惟竣焦急的守候在產房外,心中有了個念頭。真想直接衝去找醫生,直接幫他結紮,他不想讓愛妻再受這種非人的痛!
整整二十個小時,貝曉路早已累翻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