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眠,直到窗外透進微弱的陽光,他便起身梳洗。
梳洗完之後,拿了貝曉路留下來的鑰匙,走出飯店,走在中國城清晨的街道亡。
閒逛了一個多小時後才回飯店,並在飯店內的餐廳用了早餐後,才回房間。
然而等著等著,一直等到近中午,卻依然未等到貝曉路回飯店,讓他想當面向她道謝的機會也沒有。
他拿著桌上的紙和信封,留了些字後,下樓到櫃檯繳清了這一晚的住宿費,即離開玫瑰飯店。
而另一方——
貝曉路昨晚去找了餘亮晴,結果兩人聊得太高興的忘了時間,直到天色矇矇亮才上床睡覺,而這一睡,直到近午時才醒來,她於是在餘亮晴家吃完午餐才回玫瑰飯店。
“貝小姐。”她一踏進飯店,櫃檯服務生就叫住她。
貝曉路走過去,“有事嗎?”
“那位溫先生已經離開飯店了,他留了封信給你。”服務生將紙條交給她。“還有他已經將昨天的住宿費全付清了。”
“謝謝你。”
她拿了房間鑰匙,回房間去,將他留下的信抽出來看。貝小姐:
昨夜謝謝你的善心,才讓我免去了流落街頭的命運。原奉想跟你當面道個謝再離開,但等了你一整個早上,依然等不到你的歸來。
我留下我的名片,回臺灣後,可以的話請打個電話給我,讓我有機會請你吃頓飯,聊表我的謝意。
溫惟竣筆
貝曉路看完這簡短的留言,不甚在意的將信紙連同名片,隨意的放在房內桌上。只是萍水相逢,對需要幫助的同胞伸出援手,實在不足以掛齒。
她換了衣服,帶著數位相機,隨即離開飯店。她和餘亮晴約好直接在中國城牌樓見,今天下午她們兩人要好好逛一逛格蘭特大道。
然而,來到牌樓時,未見到好友,她便先買了包糖炒栗子,坐在一旁椅子上等。
半晌之後,終於見到好友小跑步的往這邊跑了過來。
“曉路。”
“幹麼跑那麼急,我又不趕時間。”
“遠來是客,不好意思讓你等太久。”
“少說廢話了,”貝曉略將栗子拿到她面前。“吃栗子。”
餘亮晴抓了一把,“對了,你昨晚收留的那個人走了嗎?”她昨晚聽曉路說完那個人的遭遇,抱著肚子笑翻了,真沒看過有那樣倒楣的人。
“我回去之前就已經離開飯店了。”
“房間費呢?”
“付了。”
“還算有良心,沒白吃白住,要不然你就虧大了。”
“他那個人看起來是有些吝嗇,倒不像是個喜歡佔人便宜的人。”貝曉路一想到昨晚他很認真在談房間費時那副忍著心痛的表情,就不禁覺得好笑。
“飲,要不是明天一早就要跟我爸媽他們一起回上海過年,要不然你乾脆到我家住就好了,我們可以多聊聊,這幾天我也可以陪你四處去玩玩。”
“舊金山我又不是不熟,況且你又不是不瞭解我喜歡獨來獨往的個性。”
“說的也是。”餘亮晴點了點頭。“等一下你想去哪裡,今天我就捨命陪美人了。”
“隨便逛逛,沒特定的地方。”
“那我們去電報山好不好,我最喜歡去那裡看景緻。”
“好呀!還可以去北灘暍咖啡。”
這一趟舊金山之旅,對溫惟竣來說只能說諸事下順,早知道出國前就先找個廟拜一拜。
雖然他也遇到了一個善良的女人,在他無處下榻時,可憐他,收留了他一晚。
第二天他離開了玫瑰飯店後,就先去買了幾件換洗內衣褲、幾套衣服和一件保暖的大外套,之後隨即帶著服務生給的小冊子,四處尋找今晚住的地方,
人生地不熟的他,怎麼繞,也只敢在中國城附近找,終於在傍晚時分,讓他找到了一間不太起眼的小飯店,原以為可以多住幾天,至少也讓他住到過完年。
誰知,飯店的服務生卻告訴他,只有一個晚上有空房,問他願不願意住?
不願意,難不成今晚真要露宿街頭嗎?
算了,住一天算一天,辦好住宿手續,提著今天才買的衣服上樓到房間休息,整理好寥寥幾件衣服,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乾淨衣服,才出門去解決晚餐。
他不再失眠,或許是經過長途飛行,再加上昨晚沒睡,這一夜,他終於睡了個飽飽的好覺。
翌日,直到近中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