黠的眸子鳥溜溜地轉呀轉,開心極了。
初上的月被層層烏雲遮掩住。
雨——傾盆狂下瀉落,敲在琉璃屋瓦上叮叮咚咚地,一如清脆樂曲響著。
皇甫少君閒閒懶懶地坐在檀木椅子上,啜了一口茶之後,揮了揮手,先發制人地說道:“我說七天就是七天,哪怕只是一刻鐘我都不會答應延緩,你死了這條心,不用求我了。”
“我不是來求延緩日期,我只是有一事想請教。”柳隨風輕輕說道。
皇甫少君的心臟“咚”地好大一下,糟糕!他該不會已經探查出他真正的目的,今天是準備興師問罪來著。
“沒有東西可以請教,事實的真相就如同我所說,你爹是那群匪徒之首。”他決定繼續堅持,弄不好這柳隨風只是在試探他。
“你當真確定?不過我這裡倒有一個後續的故事可以告訴你。”他輕輕道著。“令尊捨去性命死守的那份奸佞證據,在皇甫家遭逢變故後的第十五天已經轉承給朝廷忠臣徐明遠查辦,那幫賣國匪徒在三個月之後判刑確定全部遭受砍頭死罪。”
皇甫少君不禁暗暗咋舌,那堆奸佞之徒早已作古,瞭解真相的徐明遠也在十年前辭世,當事者已全不在這人間,此事也在時間的流逝下被人淡忘,而他居然能在短短時日裡摸索並查出來,這柳瑩山莊果然不是普通的厲害。
“你說的這些事我全知道,但這跟你父親的清白又扯上什麼關係?”
“有關係,還是重點。”柳隨風梭巡著他的表情。“把這份證據交給徐明遠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父親。這答案可以說明我爹絕非是那群企圖毀滅證據的兇手匪徒。”瞧他仍七情不動,柳隨風續道:“據我所知,你也曾經巡訪探查過事情真相,所以這段經過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只是不懂,為什麼你要顛倒是非、誣陷我父親,拿此事阻止我和媛媛的婚事?”
完了!完了!預測正確,他果然是來興師問罪。
皇甫少君無奈地癱在椅子上,悻悻然地說:“劇情都還沒步入精彩階段,遊戲就玩完了,真沒意思,哎!跟太聰明的人打交道果然沒有樂趣可言。”
天啊!柳隨風差點從椅子滾下來。什麼叫玩完了?這麼說來這場風波全是他存心的惡作劇。
“喂!別瞪我,也別生氣,還有!更不可以打我,我可是你未來的大舅子。”他連忙抬出身分壓他。
虧他還有臉說,要不是柳隨風修養好,準會兩拳一起揮過去。
“跟媛媛失散十幾年,好不容易相遇了,再怎麼寒酸也要送個見面禮給她,在知道了你跟她有了白首之約後,當下決定,就來考驗考驗你們這段感情是否禁得起挫折,再把這項試驗結果當為賀禮。但要怎麼考驗呢?製造衝突一向是最有效的方法。”皇甫少君毫無愧疚之色,還頭頭是道地說道:“愛情沒有經過磨鏈是很容易變質的,所以我好心地幫你們測試,如今測試透過,我這個做大哥的人可以很安心把寶貝妹妹送給你了。”
又是個怪論調,柳隨風實在好氣又好笑,這對從同一個孃胎出來的兄妹……哎 !真服了他們。
“少爺,你怎麼坐在這裡?”秦觀山從門外經過,見他和皇甫少君齊坐鳳樓花廳,嚇了一大跳。
“我不在這裡?該在哪兒?”秦叔這話問的唐突。
“你不是出去打發那個巡按欽差?怎麼……”秦觀山白著臉,媛媛在搞什麼?
“什麼巡按欽差?沒有人來告訴我這回事。”
“完了!”秦觀山慘呼一聲。“媛媛呀,那小妮子說已經通知你了,怎麼你完全不曉得有這檔事?她還告訴我,說你獨自一人前去處理就行了……原來……原來……她是騙我。”他懊惱極了,早該知道會變成這樣的。
“秦叔,把話說清楚。”柳隨風臉色凝重地站起來,秦觀山立刻簡潔分明地重述一次。
“我這寶貝妹妹肯定想替你分憂解勞,決定自己處理了。”皇甫少君也憂心地站起來。
“快去看看,或許來得及阻止她。”雖然緊張,柳隨風仍有條不紊的。
“莊主,媛小姐帶了三名青龍武士策馬出莊,我們攔不住。”門外又有人急切來報。
老天!可別出什麼差錯來。柳隨風和皇甫少君旋即衝出找人去。
滂沱大雨依然繼續下著,昏暗的草原早有一排人等在那兒。
“柳隨風呢?竟敢不來?”那趾高氣揚的巡按欽差肥得跟頭豬一樣,一看便知是專門撈油水的人,真令人不恥。
“殺雞焉用牛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