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覺得他與這蒼穹是息息相通,互為一體,第一次用那樣神聖而深情的目光注視著那黑暗裡最光明的地方對自己說:也許那裡真的有另外一番人生,也許那裡真的有神在居住,也許那裡會有另一個他在同樣凝視著地球上的他。感贊神聖吧,無論它是否向你顯示了奇蹟,也無論你在過去是如何地詛咒它,它都毫無例外地在你心中存在,在暗示著你,在給你啟示:不要在否定人的時候,把你自己迷信;不要在否定神的時候,又把科學和技術迷信,只有神和物共同存在,才是完整的,幸福的,請不要在否定精神的時候,又把物質的迷信樹立在人們心中,這顯然是荒謬的,是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寬容,發現,向你生命和生活的所有領域去重新探視,向你人性的深淵裡縱身跳下,把那不可告人的告訴世界,把那忽視了的或被時代矇蔽了的真實告訴人們吧。生命被一些荒謬的言論禁錮得太久了。砸碎它們吧!讓生命重新顯示奇蹟,讓世界重新顯示奧妙,讓真的為真,善的成善,美的方顯美!
現在他最懷念的人只有易敏之。他似乎明白了易敏之為什麼在年過半百之後就不著一字了,也明白了易敏之視那些文字為垃圾的原因,同時,深深地體會到易敏之為什麼要隱居的深刻之處。他常常想起和易敏之一起下棋時的那種幽遠的感受。只有在那個時候,你才真正地在心中肯定有永恆這種現象,也才真正地體會到平靜、和平、無我的境界。要達到這種境界並不是很容易的,他過去就太過沖動,過去他要的是激|情,是功名,是戰爭,是流血與犧牲,是樹立自我。現在他明白了,那些東西對他都成了過去,成了他到達彼岸路途中必須經歷的魔鬼和磨難,現在他都一一把它們戰勝了。他想起荷馬史詩和古希臘悲劇中的那些英雄,覺得他們彷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