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稍稍減慢,三個時辰後,已經接近了胡音族的駐地。
大軍止步,偵騎四出,如果沙族騎勇也到了附近,就必須要摸清他們的位置。要是魯莽行事,很可能將背部暴露給敵人,那可就慘了。
不多時偵騎來報,說前方不遠處有很多黃衣騎勇正在攻打一個城堡。
眾人皆一愣,那些身著黃衣的就是沙族騎勇肯定不會錯,但那城堡又是從何而來。天宇在北原呆的時間不長,這陰虛虹可是生在北原長在北原,現在都已經是發須花白之人了,還從來沒有在北原見過什麼城堡。這個時候聽偵騎突然來報,前方出現一個城堡,怎麼能不奇,怎麼能不驚楞當場。
“大家都別發呆了,去看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天宇說完率先策馬而去。
遠遠地看見前方正在攻打城堡沙族騎勇和那低矮的城堡城牆,天宇不由失聲道:“這也叫城堡?”在他映象中的城堡無不是牆高十米以上,磚石構造的龐大威武之物。再看看那個高不過兩米有餘,方圓更是不過幾百米的簡陋建築,真是很難與心目中的城堡打上等號。
“啊,城堡原來是這個樣子,真是雄偉呀。”天宇聞聲差點暈倒過去,扭頭一看,發出感嘆的是陰虛虹,他此時正一臉興奮地看著那個‘城堡’。
一股血腥味從戰場飄來,天宇精神一振,眼中一抹不知來自何處的興奮閃過。
‘嗆’的一聲,天宇拔出了腰間的寶刀,往前一指,並率先衝出佇列。一時間萬馬奔騰,震撼天地。幾個被命令留下負責保護王原的騎勇,滿臉無奈中帶著羨慕的看著奔向戰場的戰友們。
沙族騎勇感受到地面的顫動,轉頭一看,頓時魂飛魄散,只見身後突然出現大量騎士以一個半弧的陣型像自己撲來,那些騎士的數量之多,一時間居然無法判斷。
天宇高舉寶刀,衝在隊伍最前列,當到達一箭之地時,天宇大喝一聲:“放箭。”
身後萬箭齊發,無數箭矢形成一陣橫雨向沙族騎勇灑去,一下子將數百人射下馬來。
數百聲死前的慘叫讓剩下的騎勇們清醒過來,這時候繼續攻打城堡等於自殺,果斷的放棄對城堡的進攻。聚集起剩下的騎勇,同時高呼著向猛撲過來的敵陣衝去,與其將背部給人當箭靶來比這是最好的選擇,只要能衝破敵陣,活下來的希望就超過六成。
三千人組成的衝鋒陣頗有威勢,無雙軍兩翼開始緩緩內拉,以便雙方交鋒後快速形成合圍。
震耳的馬蹄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天宇臉上勾出殘忍的笑意,雙眼之中冒出無數血絲,難以言俞的興奮伴隨著天魔氣擴散到身體各個部位,寶刀在天魔氣的刺激下閃著陰森的寒光。身後是兩千最精銳的皇衛軍和兩千騎勇組成的中軍,右側李克,周槍率領四千騎勇組成的右路;左面陰虛虹率領的鬼族軍將士此刻面部都被一層皮革包裹,那皮革是在發起衝擊前,他們從那帽子頂部拉下來的,僅露出一雙眼睛。皮革上畫著獠牙鬼臉,非常可怖。
隨著天宇手中寶刀爆起的兩朵血花,雙方猛烈的衝擊在一起。
兵器成為戰場上的樂器,不但不停地送出金屬交鳴的低音符,還不時帶出一聲聲代表高音符的高亢慘叫。飛灑的鮮血譜寫著戰場上特有的樂章,大聲的呼喝激昂著眾人繼續演奏這血腥之曲的鬥志。
天宇手中寶刀不斷飛舞,全身充斥這難明的快感,原本明淨的雙眼此時除了黑色的眼珠就是一片血紅。白色的鎧甲不知何時已經染成了紅色,敵人的,部下的血液仍不斷地噴灑在鎧甲上,順著鎧甲的鱗片潺潺留下,染溼了胯下戰馬的一身白毛。
全身都是紅色的他就如一尊魔神任意獵取著鮮活的生命,他飢渴般地不斷向前,撕碎擋在眼前的一切。
一支流箭直奔他肋部而來,他恍然不覺,手中寶刀劈向一個兵器已經被他震飛的沙族騎勇,噗,寶刀斬入了脖子,一顆噴血的頭顱飛起。與此同時身後的一個皇衛兵從馬上撲跳過來,用身體擋住那支流箭,箭正中胸部,濺出一片血紅。一杆長槍直向胸前扎來,左手輕輕一拍改變了槍的線路,身子往前傾,寶刀捅入了持槍人的心臟。旁邊一人見有便宜,一刀劈向他的肩膀,一個正在與敵拼殺的皇衛兵見狀立刻將手中的矛拋向那出刀的沙族騎勇,迫使對方撤刀自保,自己卻因為失去兵器很快被砍下馬去。
天宇對這一切都仿若未見,他眼中只有前方的敵人,腦中只有一個字‘殺’。
中軍與沙族騎勇搏殺得不可開交之時,兩翼也形成了完全得包夾,從側面硬生生地插入了敵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