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且慢。”
他的聲音毫無忌憚,雙眉輕挑,似乎全天下的人都應該聽從他的吩咐一般。
然而,無論是賀一鳴,還是袁禮薰,又怎麼可能真的聽從他的命令。
袁禮董恍若未聞地將圖畫取下,抽出框架,自顧自地捲了起來。
訾瑞光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了起來,在他這二十多年來的生命中,還很少碰到這樣不給他面子的人。
當他怒喝之時,外面的那些侍從們頓時是一擁而入,雖然他們對於賀一鳴也是忌憚異常,但是當主子招喚之時,他們卻不敢有所怠慢。
賀一鳴看袁禮薰捧著畫卷,俏生生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不由地微微一笑,轉頭道:“許先生,這幅畫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許汕長嘆一聲,他苦笑道:“這幅畫是本樓的裝飾之用,公子若是有興趣,只管拿去就是。”
賀一鳴微微搖頭,道:“這可不行,賀某沒有這種巧取豪奪的習慣。”
許汕心中苦笑不已,暗道:“只要你不繼續留在這裡招惹訾瑞光,那麼十幅八幅這樣的畫,你只管拿。”
只是,這句話當著訾瑞光的面,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訾瑞光冷哼一聲,突然道:“許先生,那幅畫我要了。”
許汕張大了嘴,臉上露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就像是直接吞服了一隻蒼蠅似的那樣難受。
賀一鳴似乎是並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依舊是笑吟吟地道:“許先生,我不但想要這幅畫,而且還想要知道這幅畫的來歷,究竟是何人所畫,為何會掛在此處。”
訾瑞光臉上的怒色越來越濃,他突地道:“你們二人的耳朵聾了麼,這幅畫我要了。”
賀一鳴微微地一擺手,道:“哪裡來的蒼蠅,嗡嗡亂叫,擾人心煩。”
這一次,許汕等人的臉色可都是徹底地變了,如果說剛才還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衝突,那麼這句話就可以上升為挑釁了。
若是在平常,訾瑞光身邊的那群侍從們早就是出言訓斥,或者是直接動手了。但是在剛才,他們可都是見識過了賀一鳴那神出鬼沒,根本就無法測度的身法,心知此人的身手之高,絕對是生平僅見
,就憑他們想要與之為敵,怕是絕對討不到好處。是以此刻一個個噤若寒蟬,雖然臉上都露出了同仇敵愾的表情,但硬是沒有人開口引火上身。
袁禮薰掩嘴輕輕一笑,然而她的目光無意間瞥過了一人的臉上,頓時秀眉微微一蹙,但僅有那麼一瞬間而已,她就恢復了正常,因為她一時半刻,竟然想不起此人的身份。
不過,此人的目光一直凝視在賀一鳴的身上,是以並沒有發覺袁禮薰的神情變化。
訾瑞光眼中閃過了一絲羞怒,隨後頓時泛起了凌厲的殺機。
賀一鳴感應到他的殺氣,不由地心中暗歎,這些豪門大族的子弟,當真是視人命如草芥,自己只不過是一句嘲諷的話,就惹動了他的殺機,也不知這個世界上究竟是人命太賤,還是這些人的心太過
於扭曲變態。
“嘿嘿,本人訾府訾瑞光,敢問閣下如何稱呼,似乎面生得很啊。”訾瑞光強行將心中的怨氣壓了下來,反而擠出了一絲笑容道。
他雖然心中惱怒,但是生在那種家世之中,卻並非一個蠢笨的一無是處的紈絝。
起碼,他知道要在事先打聽一下對手的來歷,如果太過於棘手,那麼有些觸及了世家之間底線的事情,還是不能碰觸的。
賀一鳴微微一笑,道:“不用與我拉關係,我沒有你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狗眼看人低的朋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朝著袁禮薰眨了二下眼,袁禮薰美貌的俏臉上頓時浮起了一絲紅暈,迅速地垂下了目光,不過其中卻是有著濃濃的笑意。
在他們最初見面之時,訾瑞光諷刺袁禮薰是一個鄉巴佬,所以此刻賀一鳴說他狗眼看人低,這完全是一種針鋒相對的行為,擺明了未曾將訾瑞光放在同一等級之上。
賀一鳴的態度竟然是如此的肆無忌憚,甚至於是跋扈如此,竟然連整個訾府似乎都不看在眼中。
訾瑞光的臉色終於變得陰沉得似乎要滴下水來,他怒哼一聲,再也顧不得心中的忌憚了。
都被人說到了這份上,若是還要忍耐,那麼天羅國五大世家的招牌就真的是被人白叫了。
他一揮手,口中冷冷地道:“給我拿下。”
好歹他還沒有暈頭,知道這裡並非殺人的地方。只不過一旦將這二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