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臨空。仍能將蛇鼠之輩掃蕩一空。”
金禪雖然仍帶輕笑。說話間神色卻頗為鄭重。絲毫不見輕佻。
“大王實在太高看我了……倒是您。如今掣肘俱去。兵臨城下。一舉一動皆讓國乃至中原心驚啊——這般威儀赫赫。天下間只在一二人而已啊!”
疏真仍是細聲輕語道,字字傳入金禪耳中,卻好似引染了他一開始便有的怒火——
他冷然一笑,“本王不過是個化外蠻夷,也只能以武力逞強了——殿下冰雪聰明,憑几句口舌之利,就為我增添無窮麻煩與殺機,這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吧!”
疏真微微側頭,清淺笑道:“大王的話,我可聽不懂了!”
“真人面前何必說假話?!”
金禪陰沉了神色,嬉笑不再,眼神中竟也有無窮詭殺,“金扈從你這裡迴轉後,便立刻放出訊息……“
他胸膛起伏著,以更低沉的聲音道:“他說,父王的死別有隱情!”
這話低沉入耳,卻是力道萬鈞,駭人至深,疏真靜靜望著他,卻是讓金禪越沉怒——“他怎麼會覺的?!”
疏真微微一笑,不為所動道:“這話問得太奇了,這本是你們家的家務……”
“這個時候撇清,可是晚了!”
金禪笑中帶煞,讓人凜然生懼,他的面容在黑暗中微微抽搐,咬牙冷笑道:“你別忘了,殺我父王之事,我們兩人誰也脫不了干係!
*****
通紅火苗在爐膛中冉冉吞吐,最中一圈似有白光昊輝,火星濺飛之下,一團黝黑藍的隕鐵逐漸凝實。
只聽哧一聲響,老鑄師將水噴在上面,一閉眼,從另一個碩大的瓶中傾倒出星星點點的珠光,融入其中。
火越來越熱,最後,只聽蕭策一聲嘆息過後,終究將自己手腕劃開,溶入藥中,頓時血花四濺。
“這就是你要的血祭。”
血凝成點,在爐中上下翻滾不定,終究融入了隕鐵之中,出呲啦輕響。
老鑄師聚精會神之下,一個印章雛形即將在眼前出現。
窗外一陣風聲呼嘯,似哭似笑,好似在嘲笑著人們的愚行。( )
第一六十四章 金氏
火照得人臉都彷彿鬼魅一般,老鑄師忽然“咦”了=隨即站起身來,“怎麼了?”
火光在下一瞬暴漲,卻是化為詭譎的幽綠,只聽“劈啪”一聲,清脆的爆響聲響起,隨後又是一聲巨響—整個鑄爐被生生震成了幾塊。
碎片飛濺之下,老鑄師躲閃不及,眼看就要遭殃,蕭策揮劍而起,鏘然之聲不絕於耳。
“這次鑄造……失敗了。”
老人垂下頭,聲音訥訥,卻實在可以聽出其中的灰心沮喪。
“怎會如此?”
蕭策劍眉一軒,雙目神芒灼然,“烏金配以沉煙玉,以自身熱血貫注,明明一切進行得很順利,為何會……?”
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從懷裡取過一隻玉匣,開啟仔細觀視,半晌,怒意滿盈道:“這沉煙玉被人動了手腳!”
未等老鑄師反應過來,他長身而起,面帶冷煞,“這次煩勞老丈了……”
身影遠縱之間,留在桌上一個金錠,在夜燈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
城牆上下。不過幾丈。卻是各懷心思。氣氛詭譎。
疏真長袖輕拂。纖纖玉指略過散亂地鬢。低聲笑道:“不知道百萬狄人聽到你所說地。該是什麼表情?——他們所景仰之人。睿智神秘。諧灑脫地大王。竟是大逆殺父地梟之徒!”
她彷彿在無聲冷笑。清明雙眸在黑暗中澄若秋水。冷若星辰。
金禪全身地血液都湧上頭來。這一刻他恨不能一拳將城牆毀去。
但他終於沒有。他看著城牆上。那白衣翩然地身影。靜靜地笑了。
“你好似忘記了一件事。”
低沉的聲音帶笑,好似鬼魅一般,“從史書上看,我父王是在江受挫敗退後,氣上加傷,在回夜宮中逝的。”
他的聲音越沉穩,卻透著詭異的飄忽感,“所以,你所說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他隨即冷笑一聲道:“不過,我弟弟金扈曾經聲稱,他在父王的脖子上看到過一個血洞,漆黑凝固——我告訴他,這是在江被蕭策所傷,他當時信了。”
他眯起眼,望著城牆上的倩影,沉聲道:“他最近在跟朱聞那小子作對,昨日突然而回,居然一路殺進我的王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