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輸、贏、惡劣、開除、察看、警告”等字眼,像火花一樣閃耀。我感覺新鮮,又感覺燙手。我說怎麼籤?彭冰說你就籤同意,或不同意。我說那籤同意好呢還是不同意好?彭冰說按照校規和常規你應該籤同意。我說好,我同意。
我在檔案上籤上:同意 彰文聯。
我看著我的簽字和署名,一種我沒體驗過的快感迅速在我身上沸騰,它有別於美食、沐浴、獲獎和Zuo愛,或在美食、沐浴、獲獎和Zuo愛之上。這種至高無上的快感是權力賜予我的,儘管建立在別人的疼痛之上,因為我簽發的是處分人的檔案。
彭冰一走,我重新給李論打電話。李論當頭就說你居然和我甩電話?我說對不起,我的副處長突然進來,她是個很敏感的女人。李論說原諒你。我說剛才你說功臣是怎麼回事?李論說見面好說,見面再談吧。我說和上次一樣麼?
李論說:“算了,你一個人來吧。”
我獨自去見了李論。碰面後他把我拉到麗晶城。我們一走進麗晶城就有人請我們脫衣服,還伺候我們脫衣服。
我惶惑地說這是什麼回事?李論邊脫衣服邊說桑拿,先桑拿再說。你沒有桑拿過是吧?今天我請你桑拿。接著李論脫得一絲不掛,他白胖的身軀像白海豚一樣溜圓油滑,讓我忍俊不禁。他說你笑什麼,你脫呀!
我和李論一樣脫得一絲不掛。
我們進了一隻蒸籠。蒸籠裡的蒸汽像山峰的雲霧,而溫度卻比煤窯裡還要燠熱。我的汗噴湧而出。濃濃的蒸汽使我和李論彼此看不清,但不妨礙我們對話。
李論說感覺好嗎?
我說還行。
“大學教授桑拿,可是不多見。”
我說:“你正一步一步把我往邪路上引。”
他說:“桑拿並不犯法。”
我說:“那為什麼有人害怕桑拿?”
李論說:“那是因為桑拿完了以後還有Se情服務。”
我說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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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論說:“如果你害怕,你就不要這樣的服務。”
我說:“安全不安全?”
他說:“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安全,美國那麼強大的國家,尚且被偷襲,一個洗桑拿浴的地方,誰敢保證沒有突如其來的檢查?不過,我來這麼多次,沒有遇到過什麼不測。”
我說今天不會有什麼吧?
李論說不知道,難說。
我忽然覺得難受,可能是心慌引起的。我說走吧。他說不蒸啦?我說不蒸了。他說嚇唬你的,你不用怕,真的。
我說:“說什麼我也不蒸了。”
我像名新賊似地出了蒸室,匆忙用水一衝,然後到更衣室找我的衣服穿上。伺候我穿衣服的服務生問我為什麼不按摩?這裡的小姐檔次很高的,有很多是大學生。我說是嗎?服務生說進來都經過身份驗證的,那還有假?我說她們敢說自己是哪所學校的學生?服務生說那不會。我說那怎麼驗證?服務生說聽她們說英語,我們這兒有會英語的,考她們英語。我說哦。服務生邊把皮鞋遞給我邊說你的皮鞋我們擦過了。我說謝謝。等到我穿戴完畢,服務生把一張單遞給我,說幫個忙。我一看是張小費單,想了想他幫我擦了皮鞋,便在上面簽了20.00。服務生很高興說謝謝老闆。我說我不是老闆,跟我來的那個才是,待會由他結賬。服務生說有人幫你結賬,更說明你是老闆,真正的老闆是不用自己掏錢的。我朝服務生一笑,說你懂的還不少。
想做一名狗腿子
我坐在學工處我的辦公室,給李論的辦公室打電話。
我說:“李論,時間到。”
李論說:“什麼時間到?”
我說:“一個星期呀,現在是第七天。”我在麗晶城門外等得不久,李論也出來了。他說本來想讓你解決一下問題,沒想到你還不領我這個情。我說我不習慣在這種地方解決問題。他說隨你的便。我們吃飯去吧。
吃飯的時候,李論拿出東西大學的報告。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學校的報告,報告的標題是“關於東西大學科技園的立項報告”,一個月來我忙乎的就是這份報告。這份報告很厚,足足有十幾頁。李論說你不用細讀,我告訴你重要性就行。我停止閱讀報告。李論說這份報告一旦批准,將有兩億國家資金源源不斷地進入你們學校的賬戶。而科技園建成後,你們學校的硬體便達到了“211”工程的要求,你知道什麼是“211工程”吧?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