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語中因急切而吞吐,又帶著濃濃的愧疚,那一瞬,連城的心跟著柔軟起來,有種溫熱的東西從心口湧到鼻尖,又回到嗓子眼,隨後淚就跟著落了下來,她的墨蛟呵……儘管自己傷害了他那麼多,他對她的情感卻是一如既往的痴戀……
帝閣談判 化做春泥
“小丫頭,你想要什麼?”
“我要進地宮!”
帝閣占星堂的四位長老一字排開站在星臺之上,神色各異的看著臺下的連城,平靜的天空起了一絲風,透過開啟的窗戶,吹起了連城的髮絲。那樣美的一個女子,她的目光清澈而深邃,閃著自信的目光。然而這種天地不怕的氣勢配合著她的眼神,竟給人一種不可忤逆之感。這種氣質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長期生活在權力中的帝王之家慢慢磨礪出來的。
“我們憑什麼答應你?”
星長老冷笑,他蔑視地看著連城,開始懷疑她的智慧,一個身陷囹圄的女子,憑什麼跟他談條件?
連城淡淡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取下瓶塞,瓶身微側,瓶中一股淡黃|色清澈的液體配合著花草的清香一瀉而出,水滴入地而融,眾長老面面相覷,不明白她的意思,忽而連城炫惑一笑,飛速捧起瓶身一飲而盡,眾人譁然,塵長老大喝道:“這……這是幹什麼?”
連城擦了擦嘴角的殘漬,笑道:“剛剛那瓶是東隱特製的天香露,色清味濃入口留香,一般用作女子香料,但它也是一種毒,這毒不能頃刻斃命,但會融於血液,慢慢煎熬軀體,長老們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臺上一片靜默,半晌後,星長老怒喝:“毒婦!”
連城目光一沉,雙膝下跪,低頭應道:“若長老們答應連城的要求,連城甘願為大王血飼,致死方休!”
“小女娃,不是我們不答應你,這地宮之門千年未開,我們這四個老頭子也愛莫能助啊,再說,地宮是大王先祖的陵寢,我們只是守護這帝閣而已!”沙長老聲音醇厚,語重心長,連城俯下身匍匐一拜,又道:“那就麻煩長老們將連城安置在大王身邊,連城願為奴為婢。”
“這……”沙長老無奈的看了身邊胖胖的塵長老,又看了看一臉寒冰的星長老,“老星,你說呢?”
星長老忽然目無神色,舉起了星杖,側橫於頭的前上方;星杖頂端的紫水晶光芒大盛。在那一瞬間,天地突變,狂風大作,紫水晶的光芒穿透屋頂,被正中的一顆紅晶石反射向天空,墨蛟站在屋外,只見紅光衝開了雲層,在帝閣上空形成了一個光柱,瞬間,那光體越擴越大,直到將整個帝閣籠罩在光圈之中。
星長老閉目挺立在狂風之中,白色的長髮在風中狂舞,占星堂的燭火忽的全滅,連城艱難的抬起了頭,看著堂內的水晶一顆接著一顆灼亮起來。
“開始了……”沙長老喃喃一聲,走下占星臺,扶起地上的連城,緩聲道:“帝閣之星已亮,明日此時血飼開始,小女娃,這是你選的路,不能回頭了!”
連城目光悠遠,看著星臺上的長老的星杖,那裡星光大盛,紫光一圈一圈地飛舞,風聲漸息,占星堂一片星芒,星長老將灼灼的水晶星仗供奉上星臺,回身依舊恢復了冰冷的目光,他看向連城不屑的說道:“先解毒!”
連城嘴角一勾,露出如星子般美麗的笑容,星長老見了眉頭一皺,隨即又道:“今日讓她夜宿朝陽正殿!”
“滾,都給我滾,你,還有你……都滾出去……咳咳……”
“大王息怒!這身體……”
“你也滾!”
朝陽殿的正門外,墨蛟和黑將看著同樣一臉狼狽的內廷總管,三人相視無言,墨蛟靠在金漆木柱上,一臉青白,無神地看向那被紅光籠罩的帝閣,黑將遣走了總管,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道:“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
黑將神情一滯,伸出去想拍打墨蛟肩膀的手又縮了回來,在空中停頓了下,無力地垂在身側。
“你何必同我分擔,這事兒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在大王面前儘管推給我就是了!”
墨蛟略偏過頭,看向一臉凝重的黑將,見他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兩人頗有默契的起身沿著迴廊向前走,宮內秋意正醉,廊下的欖仁樹只剩幾片殷紅的蝕葉, 一聲聲“沙沙”的跫音從前頭傳來,黑將仰首一望,竟是一身淺藍裝束的連城,雲鬢簡單繞了個髻,耳旁兩縷垂肩,不加任何點綴,卻分外脫俗的美。黑將愣愣地看著她從這樣深秋地黃昏一聲聲走來,目光忘情地流連在她的身上,甚至忽略了墨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