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屋子那一頭老頭大吼一聲,連忙跑了過來,將籠子重新罩好,連城只看見籠內的一角有一個狀似人腳的部位,不由得更好奇了。
“不能看嗎?”
老頭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急切地說道:“這可是要送給靜安王的壽禮!看不得!我看你們二位也穿戴不俗,如果有幸能參加壽筵,到時就能看到了!”
連城有些掃興,但看老闆一臉堅決的樣子,心想沒戲,跟老闆道了別,便和楚毓怏怏地往回走去,路上連城問楚毓:“靜安王是誰?”
楚毓臉色有些差,淡淡說了句:“我舅舅!”
回到馬車上的時候風佑已經醒了,眼角還掛著打呵欠時留下的眼淚,連城這兩天趕路一直都沒怎麼睡,上車時不無羨慕地瞥了他一眼咕噥道:“真是好命!”
風佑耳朵長,哇啦哇啦抱怨起來:“我還不是被你害得!”
連城懶得理他,隨著馬車的前行靠著車壁閉目養神起來,走了一段,突然又聽到風佑的大嗓門,連城睜開眼,發現風佑半個人都伸出車外,興奮地大叫。連城撩開轎簾,初見前方的巍巍宮城,被它的氣勢所吸引了,那是和南陽與東隱完全不一樣的建築,高大而壯觀,夕陽下像一隻蓄勢待發的怪獸嵌在濃霧中。
風佑突然將身子收了回來,很嚴肅地看著連城:“你真的要嫁給那個小子?”
連城點點頭,沒看他,可下一刻腦袋被風佑扳了過來,風佑的臉垮了下來,指了指自己:“那我怎麼辦?你要始亂終棄嗎?”
連城有些氣:“什麼始亂終棄?我有‘亂’過你嗎?就算是,也是你‘亂’我!”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怎麼聽著就那麼曖昧呢,抬頭瞪了風佑含笑的藍眸一眼,惡狠狠地說:“不想我把你丟下去就閉嘴!”
()
總的來說風佑是個很識時務的人,就像現在,在考慮自身所處的環境後,他飛快的合上笑得咧到耳根的大嘴,甚至還用下唇將上唇緊緊包了起來,連城搖頭輕笑,落日下,馬車載著二人緩緩地馳進了西澤皇宮的大門。
黑暗,好冷啊!
連城看不見自己的手,她在一片混沌中奔跑,突然身後長嘯一聲,一尾巨大的蛟龍帶著藍色的水光,從她的頭頂飛躍而去,衝向靜立於對面的男子。
她大叫,那一刻,蛟龍已經席捲著波浪被焰色的光刃反噬回來。紅的焰,藍的光,纏繞、融合、翻騰、互制,在眼前,幻出猶如孔雀尾羽般的迷美華貴,像死神的舞蹈,美的詭異而又令人心碎!
風中傳來一聲聲絕望的呼喊:風音!風音!
夠了!夠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連城聽見自己淒厲的哭聲,什麼夠了?答應什麼?
那個聲音仍在繼續,黑暗中出現一個高挑的身影,那人一身戎裝,金色的長髮像陽光一般溫暖。
你是誰?是誰?
風音!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
那聲音低沉而絕望,連城走上前想看清那人的容顏,然而一瞬間天雷地火,飛散的火舌舔舐著大地的四周,留下焦黑的烙痕。能夠把一切毀盡的血之焰啊,肆虐著,咆哮著,將人間化為一片沸血的焰獄。
連城戰慄著,抱緊自己蜷縮成一團,在她的前方,那人又緩緩出現,金髮已被鮮血染紅,周身浸滿了嗜血的狂意,猶如地獄深處的厲鬼。連城聽見那人在歡呼:“燒吧!燒吧!!把一切都燒盡吧!!!連我也燒盡了吧!”
強大耀眼的藍光化成壁,一瞬間,又回到那混沌的黑暗中,遠處有一團柔和的光,光暈中一個女子跪坐在僵死的蛟龍身邊垂淚。
連城想走近,卻發現不管怎麼奔跑也無法接近,女子身後有一雙手將她攬進懷裡,連城聽見她無助地說道:“我答應你!”然後她的唇泛起淺淺的笑,嗜血的笑……
黑暗,好冷啊!
誰?手心一陣溫暖,連城睜開眼,一線光閃入眼中,好亮!撕碎一切黑暗的光。
恍惚間,看到一雙冰藍的眸子,還有唇邊淡淡的笑意。
“豬丫頭!睡醒啦!”
連城緩緩抽出手掌,那一刻突然貪戀那掌心的熱度,彷彿是它將她從黑暗中拯救了出來。
“早上了嗎?”連城問道。
“中午了!”風佑捏了捏她的面頰,沒好氣的說:“比豬還能睡!臭小子被我擋在門外了,要不要見?”
連城點點頭,昨日進宮後按照和楚毓的約定,自己對外還是被虜來的,風佑扮作太監留在她寢宮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