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般燻人,又如零星飄落的細雨般撩人,更如情人的呢喃低語,絮絮不止……
()好看的txt電子書
抬眸,越過花壇,透過那重葩疊萼的海棠花,他看到連城靠在琴榻上,望著斜上方的天空,一手撫琴,一手懸空,神情悠遠。
見垂簾掀動,連城側過身,髮髻半散,一縷額髮垂在耳邊,帶著一絲慵懶的柔美,一旁的龎蠬香爐,輕煙嫋嫋,薰染出些許□的味道。
“段將軍前來,所謂何事?”
朱唇輕起,那軟軟懶散的音調聽得段恩離一陣酥麻,偷偷垂下眼簾,不敢去多看前方衣衫半敞的連城,心裡暗歎,不過三年光景,青澀的小丫頭就變成撩人的美豔女子了。
連城稍稍正坐,抬手解開頭頂的髮髻,夏日的南陽悶熱潮溼,讓人也不覺跟著煩躁起來。
“稟國主,東隱候差人送來宴帖,不知今年的壽筵國主去是不去?”
段恩離雙手遞上火紅的帖子,連城伸手接過,輕笑了一聲說道:
“什麼壽筵?不過是個小生日罷了!”
段恩離想了想也對,去年東隱候雙十壽辰,國主也僅是送了十車禮品而已,今年相必也是不會去的。細想下來,這兄妹倆也是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當年,自己護送連城回南陽的路途上,親眼所見他們兄妹的親暱,卻想不到連城登基以後這關係說生分也就生分了。
段恩離自連城登基後一直留在南陽,原本是個心性淡泊的人,可禁不住連城的請求就這樣糊里糊塗的留下了。
其實連城也是忌憚易懷沙的勢力,深知朝中若沒有幾貼心的人,自己也只有被架空的份,所以登基那年,先是封了曹子風為左丞相,踞文官之首。後又說服了段恩離,分了千乘侯一半的兵權。唯一遺憾的事是墨騎,沒有了墨蛟,墨騎不願受任何人領導,形同虛設,好在易懷沙也無能為力,所以暫且擱置下來。
“那這禮車微臣交與千乘候去辦了!”
“等等……”
連城叫住轉身欲走的段恩離,玉臂一伸,就聽後方庭院內有鳥兒拍翅的聲響,連城取出一支金哨,輕輕吹響,片刻功夫,便見一隻火紅的大鳥在東閣上方盤旋,最後輕輕落在連城的手臂上。此鳥一身紅羽,唯翅膀被一層金色羽毛覆蓋,振翅高飛時如同一團火焰,故得名“焱鶙”。
段恩離一臉錯愕定在原處,連城笑著說:
“今年的禮品都免了,就送這鳥兒過去吧?”
段恩離更加不解,焱鶙乃南陽聖鳥,數量極少,又極不易養活,一隻焱鶙需得一名女子從小餵養,便從此認定主人,致死不棄。在南陽如若送焱鶙就等於送出絕美女子,因為鳥兒是絕對不能離開主人的,如今國主這麼說,莫非是想在南陽挑選美姬送於東隱候不成?
“這……不知國主看上那家臣子的千金了?”
“哈哈哈……”看著段恩離呆愣的樣子,連城掩口大笑,笑得段恩離一臉錯愕,目光開始梭巡,從連城的發,到連城的臉,從連城的肩,到連城的胸前,那煙色的肚兜早已掩不住內藏的溝壑,隨著身子的起伏彈跳出迷人的幅度。
“誰說要送女子了?就送我這隻鳥兒過去,今年我要親自赴宴,你吩咐下去,此事不要聲張,我們給東隱候一個驚喜!”
段恩離抬頭,連城雙頰陀紅,媚眼如絲,星眸望著手臂上的焱鶙出神,段恩離輕輕嘆了口氣,總有不好的預感,好戲又要上演了!
雲桑坐在鑾輿中,舒適無比,鑾輿內有軟榻,有妝臺,有香爐,從內向外需經過三道垂簾,紗幕重重,外面有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和偶爾的馬鳴聲。
向外看,並排的那輛輦車是為連惑預備的,他卻沒有坐上去,原本答應好一起回青炎省親,不知他又被什麼事耽擱了。相比新婚時的甜蜜,這些年夫妻二人的關係也漸漸淡然,但好在也算是相敬如賓,奶孃也安慰過她,說成了家的男人都這樣,畢竟連惑也是胸有大志的人,東隱在他的管理下漸漸變得強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其間對於他們婚姻的流言卻或多或少的傳到雲桑耳中,雲桑對於連惑沒有攻打西澤雖有想法,但連惑也有他的道理,所以對於流言也沒有去傷心太多,只是連惑從南陽回來心情就一直不見好,尤數逢年過節更甚,雲桑知道他是為了連城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丫頭想些什麼,這些年就撂著他哥哥不聞不問,偶爾雲桑會自做主張的讓人去送帖子請她,每每也只是送些禮品打發了,一點也看不出未嫁前的親熱,難道說女子嫁了之後真的會改變那麼多嗎?但連城不是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