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張家傳人都會經歷一個開竅的過程。
年紀越小,越容易開竅,現下張世懷已是十六,即將成人,若成人後,開竅就越發不易,看來要想個主意,讓他開竅。開竅的方法就是,其本人有強烈需要張家力量的意願!
一掌打在張世懷額間,淡化封印,一層靈光漸漸在張世懷身周出現。張玄問道:“現在你可有感覺?”
張世懷閉上眼睛,臉皺成一團,隨即睜眼道:“沒有……就是暖和點……”
這早在張玄預料之內,她緩緩說道:“這就行了,明天開始傳授武功!”
“啊?”張世懷嘴歪向一邊。
張玄看著那還沒修復完畢的溝壑,心被緊緊揪著,沒想到會給這個世界帶來這麼大的災難,呵,不過神倒方便,一下子了結了大批人的因果。其實世人稱這次事件是神罰,一點都沒錯。
兩人再次沿著溝壑前行,兩旁是損壞的屋子和綠化,現在正有不少工匠忙著修復。
而這兩人的出現,也給死寂的京城帶來了一點生氣,之前就沒有英俊的青少年敢在街上露面,那次事件後,街上的人就更少。因此,今日陽光下,卻有一翩翩公子和美貌少年,倒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瞧。
張玄和張世懷旁若無人地走著,或者,確切地說,他們根本沒發現他們此刻已成為街上的亮點,而是自顧自地走著,一個擰眉觀瞧,一個想著今晚吃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老翁突然大叫起來:“鬼啊!鬼啊——”
這一聲喊叫,頓時引起一片尖叫,此刻的京城,人人都膽戰心驚,一聽有人喊鬼,都嚇得四散逃竄。
張世懷看著慌亂的人群,笑道:“鬼不是本來就在嗎?他們怕什麼?”
張玄解釋道:“正因為看不見,才會讓人害怕。”隨即望向那名老翁,卻發現那老翁顫抖不止,手還指著張玄:“鬼!鬼~”
張玄一愣,緩緩上前,那老翁卻嚇得跌倒在地,驚懼地望著張玄,口中還不停地喊著:“鬼……鬼……”
張玄動作放緩,溫柔地笑道:“老人家您認錯了吧,我好端端一個活人,怎是鬼?”
“你是人?”老翁觸控著張玄地上的影子,輕喃著,“有影子,有影子,不是鬼……”轉眼望向張玄,“可是……太像了,您長得太像柳清飛少爺了。”
“柳清飛?”張玄將老翁扶起,隨口問道,“你叫我鬼,莫非柳少爺已死?”說不定就是自己前世。
老翁重重嘆了口氣:“哎……是啊,我家少爺可是個好人哪,可惜他……他……”說到此處,老翁忍不住落下眼淚,“他重病不治而死……為什麼好人總是早死?嗚……”老翁說著說著嗚咽起來。
張世懷皺著眉,覺得這老頭挺可憐,幫老頭順著背,勸道:“老伯,人死已矣,您請節哀順變。”
“可是……我看見這位公子……我就忍不住想起我家公子,都怪我啊,要不是我帶著公子下江南,我家公子也不會認識那個席公子,都怪我啊……”老翁捶胸頓足,似乎很是自責。
老頭的哭泣引來路人觀瞧,張玄覺得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便和張世懷攙著老翁進入一家小酒館,上了一壺酒,為老翁解愁。
“老人家,到底怎麼回事?您為何如此自責?”張玄為老翁倒上一杯酒。
老翁眼前是和柳清飛一模一樣的張玄,話匣子當即開啟,將心中的愁苦全部倒出:“柳家做的是小本生意,柳清飛少爺其實是柳家最小的少爺,一年前,少爺想出去遊玩,老奴我便提議下江南。在杭州遊湖時,少爺結識了席家的席風少爺,兩人一見如故,成了知交,哪知,席風少爺對我家少爺不是朋友之誼,而是……”老翁說到此處,面有難色。
張玄笑道:“我明白,老人家請繼續。”
“到底什麼?我怎麼不明白?”張世懷在一旁插嘴道,卻被張玄一個瞪眼嚇回。
老翁飲下杯中酒,繼續道:“席家是開錢莊的,江南首富,就連當今聖上都欽賜他們為御用錢莊,誰人敢動?他們非但不承認是席混蛋染指我家少爺,反而說我家少爺勾引席混蛋!少爺一氣之下,回了京城,最後抑鬱成疾……”老翁再次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到底說什麼?完全聽不懂……”張世懷縮在一邊小聲嘀咕著。
但張玄聽懂了,一股怒氣由然而生,自己的前世居然被人負了,寡情薄倖的東西!就算那個席風或許不是出自本意要拋棄柳清飛,就算柳清飛不是自己的前世,但他畢竟和自己長得一樣,憑這點,她張玄一定要替柳清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