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之前誰也沒有。我抱緊他,滴下眼淚。
冒充八王爺後的第八年,我來到這鬼世界的第十四年,發生了一件在大明朝不算大的邊境衝突。
南越叛亂,屢剿無功,樂王奉旨督軍。
當然這是表面上的說法。
主要是出了點修仙敗類想加入某方欺負凡人。這算是違反潛規則的。像是大人虐殺小孩即使無法禁絕,總是為人髮指。若是有人衝進幼兒園手起刀落,有點良心的大人都會撲上去阻止。
我沒鬧著要去。因為無窮用一成功力,我卻連半招都沒扛下來。
畢竟我不好去拖他後腿,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所以我乖乖的在京城等他,畢竟他倚賴龍脈佈下的防護陣還真沒人可以破進來。
軍情緊急,他只交代一聲,摟了我一下就走了。其實我真的沒有牴觸也沒有生氣。我知道他想把我擱在安全的地方,我也知道他已入世,難免會有眷戀和不忍。
畢竟,真的心靈扭曲的,是陸修寒,一直都不是無窮。他的人格還是有機會走向健全光明的。
我只是…有點兒想他。而且有點擔心…不知道還可以想多久。
我媽偶爾也會很有哲理。她說,人生這條路鋪滿玫瑰──半是花朵半荊棘。
是呀,走了這些年。荊棘少而花兒多,已經是福份了。而我呢,從來沒有獨自一個…上輩子有娘,這輩子有無窮。
我只是朝顏個性發作。牽牛花沒竹竿兒就倒地板了。
為了不讓自己沒事幹,我又不能靜下心來好好琢磨製器,我開始把他給的符籙仔仔細細讀了一遍,依樣畫葫蘆…畫符兒。
我足足畫了五個月的符。從開始醜得令人掩面的書法,到現在頗工整嚴謹。其實畫符是重點畫到能用得上就好,畫得好不好看從來不是重點。問題是,當你日日夜夜的畫了無數的符以後,想難看都有點困難了。
各式各樣的符,畫了又畫。專注在這個工作上,我就不太會想太多,累夠了我就能睡一會兒。缺點是手不能停。一停,就會覺得無形的子彈筆直的射穿心臟,疼得會彎下腰,直想打滾。
這五個月,我不但把所有累積的過剩靈氣耗光,甚至連我的真氣都耗完了。這樣機械性又大量的畫符也是很耗損的。我乾脆把培元丹擺了一罈出來,不足的時候就扔一顆吃了。
我當然也會擔心藥物中毒的問題。但比心痛要好多了。
樂王府有間偏殿是空著的。我就在那兒畫,邊畫邊扔旁邊,打算有心情的時候再去收拾。堆了整整半殿。
無窮回來的時候,我不知道。直到他喚我,我才茫茫然的回頭,看到他,我很想起身,但我發現我盤腿坐太久,腰腿不太靈活,痴痴的看了他十幾秒。
他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滿臉慘痛。衝過來緊緊的抱住我,差點骨頭都被他勒出裂痕。他在發抖,然後哭得很淒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很想跟他講,男兒有淚不輕彈,也很想問他,是不是事情不順利?不管怎麼樣都會有辦法的。
或者是…他開竅了,愛上哪個俏姑娘之類的,那也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替他開心的…至於我心底真的怎麼想,他倒是不用知道。
但我五個月沒講話,喉舌一下子不靈光了。“無、無窮…”掙扎半天,我才勉強能開口。
他扶著我的臉,看了又看,然後深深的吻了我。我微微吃驚。
可能是缺乏情慾的關係,其實我們很少接吻。親暱是非常親暱,但無窮還是很含蓄的,真的把接吻當成一件很慎重的大事看待。偶爾花前月下,氣氛極好,他才會淺吻,很生澀也很害羞。像這樣熱情,可是很不尋常的。
他很溫柔,非常非常。但卻讓我的臉滾燙,他的臉也酡紅如醉。
抵著我的額,他輕喘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的說,“…再不會拋下你了,對不起。”
“沒事呀。”太久沒說話,說起話來顯得嘶啞,語調古怪。“不要緊。”
他將臉貼在我的頰上,“我錯了,真的。我沒跟人相處過,我太得意忘形…對不起。”
“什麼啊…”他快惹哭我了,我強笑說,“真的沒事。是我不好,我沒自保能力…”
他堵住我的嘴不讓我說,啜吻如蝴蝶舞瓣,像個孩子一樣哭個不停。“我們…離開樂王府。離開以後…我們就成親。”
“為什麼?”我愣住,但他只是闔目流淚,將臉埋在我的頸窩。
他一直沒有解釋。只是哄我去睡,然後收拾所有的東西。收完整個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