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踏進球場,很長一段時間,我做不到。”
“為什麼?”這次問的是邱亦心。
蘇默涵微微眯起眼:“因為,我的好朋友、我的好搭檔,在第三年比賽的時候心臟病突發,猝死在球場。當時——就倒在我的面前。”一滴眼淚慢慢順著眼角滑落,流過她佈滿哀傷的面孔。
邱亦心三人俱是一愣,邱亦心不由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默默,我們不說了,好嗎?”
蘇默涵搖了搖頭:“有些東西總是要克服的,我現在也能面對了,你們不用擔心。”
“是季師兄幫你的嗎?所以你才說他是救贖你的王子?”秦薇小心翼翼地問。
蘇默涵點頭,“是他幫我克服了這個陰影,不然我也沒有足夠的勇氣跟葉子一起參加比賽,更不用說還能進四強。”
當年,細心的他發覺了她的恐懼症,以極大的包容和毅力鼓勵她、陪伴她。起初,她連小操場都不能踏足,他便每天傍晚與她一同散步,不知不覺地陪她進小操場。開始,她往往一進小操場就嘔吐不止,他從來沒有嫌棄過,只是一次比一次更有耐心地鼓舞她。
第七章 坦白(6)
為了能系統地幫她克服恐懼症的陰影,他翻閱了大量的書籍,跟老師求教,為她制訂計劃,往往通宵不寐,光是手稿就累積了好幾打。
再後來,本不會打球的他為了她開始學打球,她至今還記得他最初笨拙的樣子,卻是她心靈深處最初最深的感動。他和她在小操場日復一日地練習,直到她終於能夠獨立面對過去的陰影。
如果沒有他,她恐怕會一直糾結於過去,不願向前;如果沒有他,噩夢般的過去仍舊會夜夜啃噬她乾涸的心靈;如果沒有他,就沒有重生的蘇默涵。
他為她所付出的,她一生在世都無法忘記。
“原來,你跟季師兄認識的時間比我們想象的要久。”葉紫佯裝生氣地說,“竟然瞞了我們這麼久,在你心裡,我們就這麼不能分享你的軟弱嗎?”
蘇默涵微笑:“是認識好久,也許,認識了整整一個人生。”她輕輕握著葉紫的手,“我不是認為你們不能分享,而是有些東西擱在心裡太久,讓我不習慣訴說。現在,我總算是了了心願,也不再有什麼陰影。”
秦薇嘆了口氣:“默默,其實我們三個都不同程度的對你有所依賴。如果我們能讓你依賴一些,你也不用獨自承擔這麼多了。”
蘇默涵眼角一溼,輕輕搖頭,“可是你們給了我很多很多的快樂,特別單純的快樂,這在之前,是我失去好久的東西。”她眼珠一轉,微笑著問,“我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亦心都不敢跟我說話呢。”
邱亦心漲紅了臉,“人家第一次見到你,覺得你不容易親近嘛!誰知道,你就擺架子嚇唬人,其實比誰都好相處。”
四個人鬨堂大笑。葉紫伸了個懶腰:“真是不說不覺得,我們都從新人變作老人了,不能再懷舊下去了,不然越說越老。”
邱亦心唉聲嘆氣:“原來你跟季師兄還有一段隱情,救贖你的王子,好浪漫的愛情,真是羨慕死人呢!為什麼我就得跟一個冰塊臉呢?”
葉紫捏她的臉頰:“好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沈駿那樣的,打著燈籠都難找。”
邱亦心卻湊到秦薇身邊,嬌笑著問:“小薇,你也給我們好好說說你的戀愛史嘛,說說徐越做了什麼讓你感動的事。”
葉紫的眉梢不易察覺地一挑。秦薇羞紅臉,躲閃地說:“我哪有默默的戀愛那麼浪漫,很普通的感情而已。”
邱亦心豈是容易被打發的,忙纏著她的手臂,撒嬌地說:“說吧,我們四個人可是難得這樣掏心掏肺地說話呢。”
秦薇想了想,眉眼裡帶絲甜蜜地回顧:“你們還記得,有一天我坐汽車回來,坐過了頭嗎?當時天已經黑了,又是一個人被擱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一直以為自己還算堅強,從沒想過要有一個人陪在身邊。可那天,我是真怕了,當時手機也快沒有電,我又不敢告訴你們怕你們擔心。那時他剛好有事情給我打電話,我不知怎的就告訴了他,他馬上打車過來接我,平安地把我送了回來。雖然我跟他認識的時間很短,可是就那幾個小時,就讓我覺得我和他走了別人可能要走很長時間的路。”
蘇默涵和葉紫交換了視線,彼此的眼中盡是瞭然。某種程度上說,她們四個人是相似的。不論她們外表或達觀或活潑或沉靜或獨立,都無法掩蓋內心對溫暖對強有力依靠的期許。
不論是徐越還是季斯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