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伯昂脹紅了黝黑的臉,殷實的國字臉不自在的咳了一咳,連忙面對這名素有“吸血女王”之稱的杜菲凡,一點也不敢怠慢。
“杜小姐,本公司並無額外的預算援助其他機構,我想您的收據還是送給其他更大的公司去報稅吧。例如你先生的‘禾升科技'想必有這個需要。”
很有原則嘛,嘖!她的確是還沒對她丈夫提出明年度的捐款,這次上臺北一齊辦一辦吧。
“那二十萬的零頭可以吧?想想那些可憐無父母又具帶殘疾的孤兒,多麼可憐呀!在呼呼北風中,別人享受的是圍爐的溫馨,然而他們卻只有伴著一盞孤燈,什麼也沒有——呀!
幹嘛?該感動的人不感動,你怎麼哭得那麼慘?“手忙腳亂的,她抓著面紙想止住蕭素素的水患。
“他們……他們好可憐……”
“唐夫人,你別哭,我捐就是了!”石伯昂比所有人更加手足無措,掏出支票簿,簽下一百萬呈上,只求唐彧的妻子千萬別在石家的土地上哭得那麼傷心。
“你們認得?”杜菲凡好驚訝。
“我們石家與唐家是舊識,更參加過唐彧先生的婚禮,不過我想唐夫人可能忘了。”可是卻沒有人忘得了這位柔弱的天仙絕色。
“我不再是了——”天生乖寶寶的蕭素素正欲坦誠二人已不再是夫妻的事實。不過杜菲凡一手收下支票,一手同時阻止她開口。
“是是是!哎,我真健忘,早聽說過石、唐兩家交情匪淺,多謝惠賜一百萬,那些可憐的孤兒有錢買新衣、吃火鍋、拿紅包了。我們也不多打擾了,素素,我們告辭石老闆吧,你也累了。打擾了,再見。”
“不多坐一下嗎?難得深居簡出的唐夫人肯蒞臨敝公司,家父若知曉了,定會怪我招待不周,居然沒邀請回家中一同吃晚飯,不如——”
“不必了,我們還有事,再見。”
沒讓石伯昂挽留成功,杜菲凡拉了人飛奔而去也。
上車之後,稍稍知曉人際間相處之道的蕭素素疑惑的問:“我們這樣走人,不會太失禮嗎?”
“你認不出‘石磐'的老闆正是你前夫家的世交才扯咧,連我都耳聞過唐家與石家的交情,那知道今天這位石先生正是你該認得的人,素素,你對前夫家的親友可有一丁點印象?”
蕭素素搖頭:“我很不會記人,尤其是男性。”她從來沒有勇氣與任何一位男性正眼相視。
喔喔!那可好玩了。
頑皮因子高高揚起,杜菲凡突然自顧自她笑得不懷好意。她很好奇對異性如此排斥的素素對自己的丈夫會不會有一丁點差別待遇哪,所以她很小心的探索:“素素,你知道你丈夫的名字叫什麼嗎?”
“唐彧呀。”菲凡怎麼了?問這種好笑的問題。
“嘿,不錯。那,你丈夫的公司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在臺北吧。不過我不知道公司的名字與地址。”七年來一直在臺中居住,一個連大門都幾乎走不出的人,那裡背得出臺北的地址路段,何況她又沒去過前夫的公司。
“他所有的電話你都知道嗎?”
“陳嫂與老黃都知道。”也就是說她不知道。
真是敗給這個女人了!夫妻會走到離婚一途,第三者絕對不是主因。蕭素素根本沒有為人妻的自覺與付出,唐彧肯忍耐七年才休了她真是心地善良。
“素素,我非常的有感覺到你從沒當過一天妻子。現在離婚協議書已簽名蓋章了,你有沒有對他感到一絲絲愧疚?”
她點頭,低下粉臉:“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只會麻煩他,他卻沒有大聲罵過我。我在電視上還看過被打得傷痕累累的受虐妻子呢,他對我已輕很好了。”
那個強壯厲害的男人在唐家猶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似乎無人能傷、永不會跌倒的巨大支柱,所以很難對他產生愧疚,只是感到自己沒用而已。而愧疚這種東西往往來自深切的明白自己所做所為今對方受傷才會湧現。
所以她不曾愧疚,因為唐彧堅強到無人可傷。
沒有看到杜菲凡骨碌轉動的大眼正在想什麼害人的詭計,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再一次徒勞的想將曾是她丈夫的那個男人的面孔從心中挖出來,清楚看一看是怎樣明確的面孔。但也再一次的,第一個浮上心頭的是那雙利眼,嚇得她沒有勇氣去拼湊其他。
她困擾的擰起了新月眉,不知該拿這種情緒如何是好。不想了,不想了……
開了一早上的會議,總算對下年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