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Forever。唉,阿風有話跟你說。”
聽筒裡傳來阿風的聲音,“小笛,我回來了。”
“你送算肯回了,我還以為你打算留在珠峰定居當雪山怪人呢。”
阿風笑道:“想我了嗎?”
“想你個頭。”他們一向開玩笑慣了,辛笛也笑,“你好好回來務下正業,你的修理廠和酒吧就快長草了。這次好像去了快一個月吧?”
“差不多。今年是適應性訓練,明年我會爭取登頂。對了,我在那兒還碰到了一個你的同行,比利時的服裝設計師,人很有趣,登過幾大洲的最高峰了。他先去上海了,過幾天過來,我介紹你們認識啊。”
“我明天去紐約,大概得一週才能回來。到時候再說吧。”
“好。你不過來一塊兒喝酒嗎?”
辛笛知道阿風約著聚會的大半是驢友。她承認他們拍的照片很好看,不過她對徒步野外實在興趣有限,“不了,明天還得趕早班飛機。你們盡興,要是辰子喝多了,你可得負責送她回來。”
放下電話,戴偉凡似笑非笑看著她,“原來你還真有個愛好登山的備胎放著啊。”
辛笛愣神,不記得什麼時候跟你說起過阿風。不過要說她和阿風是彼此的備胎,倒也不算冤枉。普通朋友顯然不會約定三十五歲以後結婚,哪怕是開玩笑性質的說法。她只能顧左右而言他,“我去檢查一下要帶的東西。”
她剛一動,戴維凡的手臂已經摟緊了她,將她牢牢按回他腿上,“跟我解釋一下吧。我好多年沒吃過醋了,這滋味來得新鮮刺激。”
辛笛笑,“解釋什麼呀?我跟阿風是好朋友,如此而已。”
“那跟我呢,算什麼關係?”
辛笛被問住了,不過她從來不肯示弱,“男女關係唄。還能是什麼關係?”
戴維凡著實被逗樂了,“沒錯,而且還是相當純潔的男女關係。”
最近辛笛既要陪伴住院的媽媽,又忙著在出差之前處理完手頭工作,很少有時間與戴維凡約會。此刻這樣耳鬢廝磨,他呼吸的熱氣癢癢地噴在她耳朵上,她不免動情,只努力鎮定著,“你這個樣子,很像是色誘了。”
戴維凡齜著整齊潔白的牙齒笑,湊近她的耳朵邊,聲音低沉曖昧地說:“那是自然。天生的本錢不利用豈不是對不住自己,而且也對不住你?來吧,盡情享用我,不要怕上癮。”
“喂喂,沒見過自戀成你這樣的。”
“在香港那次,你明明有這念頭的嘛。”
再談到香港,辛笛仍然有點兒不自在,“那不一樣啊。”
戴維凡眯起眼睛看著她,“那會兒你是想對我始亂終棄對不對?”
辛笛臉有點兒發燙,乾笑了一聲,求饒地說:“拜託你別這麼怨婦腔。我聽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戴維凡笑道:“還有更肉麻的,不聽可是你的損失。”
這種對話實在幼稚。辛笛在心裡鄙棄,然而同時又承認,她聽著很受用,“說吧說吧,一塊兒考驗我的承受力。”
然而戴維凡話鋒一轉,說:“我白天給阿KEN打了電話,讓他幫我看好你,你在紐約走丟了就麻煩了。”
“用不著這麼託孤吧?你和我媽一個比一個誇張,活活拿我當低能兒對待了。”
“我在香港一路跟你回來,看你過關講電話順手把手袋放一邊、進酒店登記找不到身份證、在機場走錯登機口,下飛機不記得拿身邊的提袋,已經確定你的確生活低能了。”辛笛苦笑,正要說話,戴維凡放在她腰際的手臂緊了一下,“也幸好你又這點兒低能,我才有膽子來追你。”
辛笛啞然。她的才華被人公認以後,她的粗心與小節的漠視通通被人原諒,成了無傷大雅的小怪癖,她也樂得姑息自己。像戴維凡這麼直截了當的說法,她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是誇我的魅力還是損我啊?”
“你說呢。”
“要按我對自己的認識,我那點小名氣不至於嚇得男人不敢追求,我的低能夜不至於到可愛的地步。”辛笛老師不客氣地笑,“所以,我寧可相信你折服在我的魅力下了。”
辛笛圓圓的面孔上最出色的部位是她的眼睛,明亮靈活,瞳孔偏點褐色,眨動間閃著耀眼的光芒,嘴角挑起,略為調皮的笑意讓她表情更加生動。戴維凡再也把持不住,深深吻了下去。這個吻一點點變得炙熱,從她的嘴唇探入口舌深處,交纏吸吮,極盡纏綿。
辛笛有點兒意識渙散地想,果然色誘最能擊潰意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