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就喚他一聲,讓他安心睡覺去唄!”
經徐康一提點,黃晴川抿起嘴柔聲一句:“中郎,再睡一會吧!”
殷宜中心花怒放,笑容如春開冰河,進而欣慰得兩眼微微噙淚。
黃晴川輕輕推搡他肩膀,忸怩說道:“好啦,雖說老夫妻了,也不該這般死死瞅住人家,好生難受的。”縱然殷宜中不是她丈夫,但她卻在對方那穩重、仁厚的目光前成了俘虜,臉上的紅暈哪能說裝出來就裝出來!
林路遙見狀,醋意大生,靈機一轉,打趣道:“我來自作主張,要是大寨主再不合眼休息,我就罰你三天三夜不許見夫人!”說著,拉起黃晴川的手就走。
殷宜中微嗔道:“好你個丫頭,我夫妻倆的事也用得著你管!好吧,先依你的。”他面帶笑容閤眼睡了。他久違的話音,林路遙回味了好久,尤其那句“好你個丫頭”,撩得她心底波濤不息。
將近戌時。但見月星隱耀,山嶽潛形。寒風颳過耳際,居然有種被兩邊洞穿的感覺,整個人猛打寒顫。看樣子今晚要下雪了。黃晴川本欲外出走走散心,不期被寒意逐回,正好遇上佇立不前的林路遙。
“姐姐,大寨主醒來,你得高興些才是。你的笑容,將是他康復的靈藥。”
“林姑娘,有句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姐姐但說無妨!”
“大寨主既已醒來,我可能要離開了。”
林路遙駭然:“這怎麼行呢?如果你走了,他一定會很傷心,身體就好不了。”
黃晴川悵然道:“這個我知道。當初我答應你留在腥風寨,是為了幫你穩定軍心。那時我沒有想過要面對你們的大寨主。可現在他沒事了,我名義上是他的妻子,若是……”她羞意泛湧,頓了一頓才道,“若是要行周公之禮,怎生是好?”
林路遙一怔:這也倒是一難。於是道:“說來也是,姐姐真是進退兩難!可也絕不能走,走了情況更糟!”
黃晴川不忿道:“然則日後我名節何在!我已仁至義盡!”
林路遙自忖:切不可讓二人關係鬧僵,不妨暫使權宜之計,留住她人再說。
“姐姐看看這樣可否:若然大寨主主動提出,你便以有傷未愈為由婉言拒之。”
黃晴川冷冷道:“傷一天兩天好不了,那一個月兩個月該好了吧。紙哪能包得住火,終有一天會東窗事發。你太自私了,只為自己利益著想!”——“利益”二字,盡然洞穿林路遙的動機。
林路遙怒意油生,反指責道:“姐姐何嘗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