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陳一庭的關係,她進了項子迪的公司實習,然後得到了和他相處的機會。她不怕苦不怕累,陪著他一起去落後的山村出差,做著那些複雜的資料。
然而,在一次醉酒,她才終於明白,她從來都不曾有過機會。他在車裡拉著她的手,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他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子。這一刻,青春下過的那一場雨終於淋溼了她,她哭了,對著疑惑的司機開口,“我想起了我的初戀。”
他給她講述了畫皮的故事,而她扮演著那個最後愛而不得的狐狸精。
她該去問,如果他沒有遇到夏吟自己還有沒有機會的。可是,又不需要去問,因為,這個世界本沒有如果。
最後,徒留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在空氣裡反覆的吟唱。
畫面回到陳一芯燒掉了自己的日記,一場火燒掉了自己的青春,燒去了那一段過往。
而她,理智的活在現在,並且一直這樣生活著。
倪雲萱將這幾場戲演完後感到鬆了一口氣,因為最後就只剩下一場婚禮了。
梁碧帶著她去換婚紗,這也是最後一場戲,拍完就殺青了。
她換上婚紗出來,工作人員立即去修理她的髮型。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睛一片朦朧,為何深情的總要是女人呢?愛而不得,付出而不悔。
陸子照似乎最近總這麼空閒,時不時的就來劇組。她從鏡子裡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卻裝做不曾發現他。
她笑著,對梁碧開口,“這麼短短的時間裡,我就穿了兩次婚紗,這感覺還挺奇特。可以嫁給不同的人。”
“在現實生活中,你就犯了重婚罪了。”他涼涼的開口。
她撇嘴不說話。
梁碧也見機自己離開,只留下他們兩人。
“你最近說話常夾縫帶針,我哪裡把你給得罪了?”他挑眉,手摸著她肩膀露出的嫩滑面板。
“你怎麼會得罪我?這個世界上,你怎麼可能得罪人。該擔心的是我,不要把你給得罪就行。”
他低頭作勢要吻她,她推了他一把,“別這樣,你讓我怎麼見人?等會兒還要拍戲。”
他嘴角咧了咧,“我奉勸你,還是長點記性比較好。”
她腦海裡劃過各種各樣的思緒,卻在這一刻清晰的想起第一次和他在車上,他對她說的那句“你要知道,你是藝人,我隨時可以將你捧上天。”當然,他也可以隨時將她拉下來,只要她能乖乖的聽話,才能安然無憂。
還好,這個時候,梁碧來叫她出去拍戲了。
她走出去,拍著這最後一場戲。
陳一芯陪著這些賓客笑,她的眸子卻顯得沉穩,她可以對著每一個人微笑,因為那些都是別人。
但當項子迪和夏吟一同出席後,她看著他們一家三口,一時百感交集,而那個她一直愛著的男人在她耳邊開口“你一定要幸福”。她的心裡下起雨,卻對著他微笑,留下一個屬於她的微笑。
她想,即使她從未得到過他的愛情,至少,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叫陳一芯的女子愛過他,用整個青春愛著他。
畫面最後定格在她笑中帶淚的臉上。
她的愛情,從來都無人問津,無人知曉。
她的愛情,只感動了她自己。
這是她的人生,而那個男子是她青春裡曾下過的那一場雨。
林舒平反覆的看著畫面,為這一幕,他將沒有狀態的倪雲萱罵得狗血淋頭。最鬱悶的是當倪雲萱演的不錯的時候,這裡或那裡又總出岔子。
林舒平讓他們休息一下,等一會兒再拍。
林舒平走到陸子照身邊打趣,“你看看,這就是你推來的人。”
“這可是你考試過關的,與我無關。”
真會打馬虎眼。
林舒平點燃一支菸,看了倪雲萱一眼,“這個更能入你眼?”
陸子照直接用手捏滅他的煙,“再亂說話,下次捏的就是你的嘴。”
林舒平一副“我很怕”的樣子,“你這個大忙人竟常常來探班,我能不多想嗎?再說,你這邊跑這麼頻繁,總不會那邊也跑這麼頻繁吧,除非你真打算在溫柔鄉了。”
陸子照直接抿緊嘴不理他了。
林舒平卻自顧自的開口,“聽說《烏衣戀水》你也只去探了一次班而已。”他打量著陸子照的臉色,“是不是那個你現在覺得太嫩不好下手,所以要先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