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
“什麼,煙味?﹗”她忙不迭的推開窗戶一看,當場三魂沒了兩魂地往外跑。
“發生什麼事,是不是失火了?”要命,他根五不敢懷疑他猜測的事是假的。
因為煙味已順著風勢飄入窗內。
“諾亞,你去叫醒工寮的工人救火,我去叫醒叔叔嬸嬸他們逃生。”還有他們賴以維生的牛呀!
諾亞估計火勢尚不致延燒到房子,因此放心她去叫醒家人,而他則抓了兩條毛巾浸溼,一條給她捂住口鼻,一條他捂著半張臉,衝向起火點喚醒工人。
兩人分道而行地各自叫人,任依依先把叔叔嬸嬸叫出屋外,隨後發現堂哥堂嫂似乎尚在屋內,於是她又折返。
任正義剛好返校取畢業證書未歸,自然不用擔心他的安危。
可她上上下下每一層樓都找遍了,連廁所也不放過,最後確定屋內都沒人了才由後門出去,往牛舍奔去,她擔心牛隻的狀況。
她腳未著鞋奔過草地,熊熊火光像是燒灼她的心,耳中傳來的盡是牛兒們嘶啤的吼聲,驚惶失措猶如預知死亡般地悲哞。
突然,一陣非常虛弱的求救聲由倉庫內傳來,她猶豫了一下,決定以人為重。
當她衝進已開始著火的倉庫大門之後,眼前只看到一片濃煙,幾乎看不見前方的路,她只能依呼救聲緩慢前進。
“救……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孩子……他不能死呀!救救我的……孩子……”
被崩落的大量乾草壓住的劉月理無法脫身,只見她大腿以下壓了山一般高的乾草,手則覆住小腹怕傷到肚裡的胎兒。
火勢洶洶幾乎快燒到她身上的乾草,她拚命的呼救只希望有人聽見,她不甘心就此死去。
“正剛……你在哪裡,快來……救救我和孩子……你快……快來呀……”
她還沒告訴他他們有了個孩子,快兩個月了,她不想什麼都沒了,她還有丈夫和孩子呀!
“你懷孕了?﹗”
頭頂上傳來她最痛恨的人的聲音,但也是此時此刻唯一能救她脫險的人。
“為什麼會是你?”老天真是愛捉弄人,偏偏是她。
“你少給我說廢話多留點體力好逃生,你幹麼沒事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任依依開始搬著最上層的乾草。
乾草數量一多也是驚人的重量,她拉不動她。
“我以為正剛在裡面……”劉月理咳得說不出話來。
夫妻倆自那日鬧翻後就不曾交談,她這才知道丈夫不是沒脾氣,而是一直容忍她的任性,縱容她為所欲為地把一個家搞得烏煙瘴氣。
她幾回想和他說話又拉不下面子,看他冷著臉地從身邊走過她心裡就難過,連懷孕的事也遲遲沒法告訴他。
半夜她作了惡夢驚醒,翻個身打算尋求丈夫的安慰,誰知他竟然不在床上。
她慌亂尋找,才在窗邊看到樓下丈夫孤寂的身影倚靠著倉庫外的榕樹,她心口一酸地想找他談開,畢竟夫妻是一輩子的事。
何況他們又有孩子了。
下了樓往倉庫走來,她聽見倉庫有人交談的聲音,一時沒聽真切當丈夫與睡不著的工人聊天,直覺地推開門喚他的名字。
不料一把火炬突然朝她擲來,為了閃避她只好趕緊往後退,不小心的推倒一堆搖搖欲墜的乾草,她根本嚇傻了,來不及逃避的就這樣被壓在底下,接著火就燒起來了,讓她逃無可逃。
“哼!你還惦著他呀!堂哥對你多好你知道嗎?讓我嫉妒你嫉妒得要死。”任依依將溼毛巾交給她捂著,自個奮力的挪開乾草。
“你,嫉妒我?﹗”劉月理張大眼,不敢相信耳中所聽到的話,是她嫉妒她才是吧!
“對,好嫉妒哦!你都不曉得向來木訥的堂哥有多喜歡你,打從我國中和你同班以後,他天天追問我你那天做了什麼事,從不關心我打架有沒有輸。”她嘔死了。
“什麼?﹗”他從國中就開始喜歡我?
“他常說這輩子能娶你為妻的男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結果他自個倒成了不幸的人。”傻得令人心疼。
眼眶淌著淚,原來丈夫竟是如此愛她,為什麼他從來都不說。
“要不是因為堂哥太愛你的緣故,你說以我的個效能容許你囂張幾天,早讓你哭著跑回孃家了。”她是家人至上。
“他為何不跟我說……”害她以為自個嫁了個不愛她的丈夫,所以才處處挑剔,興風作浪。
她覺得自己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