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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畢剛的面孔也顯露憔悴,寶貝女兒落在邪魔手上,他怎能不心焦。
“現下怎麼辦?”畢夫人按捺不住。“咱們要怎麼做才能救回帖兒,該怎麼做啊……”
“夫人,穩下來,帖兒還得靠咱們相救,若是連咱們都亂了分寸,帖兒才是真正的求救無門。”畢剛到底經過大風大浪,即使心力交瘁,但未亂了方寸。
畢夫人揉著額角,強逼自己穩定下來。“奇怪,區紫嘯究竟把帖兒綁到哪裡去?為什麼四處都找不到蹤跡?。”
“我想,區紫嘯是不會殺害帖兒的,他還得拿她來威脅我們。”
“我也這麼認為,只不過他若是為難帖兒的話……”畢夫人不敢再細想下去,她最最擔心的是,帖兒女兒身分曝光以後,區紫嘯會不會對她──“夫君。”她臉色慘白的偎進丈夫懷中。
畢剛安慰道:“別擔心,帖兒很聰明,會懂得保護自己,你別太過憂心了……”只不過,他也不敢再細想下去。
“區紫嘯是個混蛋、是個不可救藥的混世大天魔……”畢帖兒伏案桌前,執筆記載她親眼目睹的惡行惡狀。“這樣的人,是不被允許、也沒有資格號令江湖人士,尤其他不斷地欺負我……”不,不行,不能把這段寫下去,他對我的欺負與公義無關,武林名譜要以武林事件為主軸,至於我嘛,無關緊要……她儘量分割清楚,但不可諱言地,自從與他相遇以後,被抱、被樓、被綁進青樓、還被吻,甚至連身子都……名節算是盡毀了。
一想及此,她的小臉倏地燥熱了起來……
“呀,了不起就不嫁人,遁入佛門長伴青燈好了。”她竟然不那麼憎惡區紫嘯的種種威脅、放浪行徑,只覺得自己方才似被拉進一股無法言喻的蠱惑之中,她都快不齒自己起來。
畢帖兒收筆,情緒太過起伏,無法中立地再寫武林事。將冊子藏在隱密處,免得被查到而被毀掉。
閒晃上了迴廊,除了粉蝶鳥兒鳴嘀外,顯得十分靜逸,經過連日來的觀察,她已明白被困的歡心樓四周都有警戒,除非得到許可,否則是無法隨意進出的。
“簡直是銅牆鐵壁哪。”她來回踱步,明白是無法獨自逃脫出去了。不經意地抬眼,竟瞧見遠方飛來一隻鴿子,並且停在涼亭的石桌上。
“很像是信鴿呢?”她心口一凜,躡手躡腳地撲過去,一把抓住它,仔細一瞧大喜道:“真的是聯絡訊息用的信鴿,也許有救了。”
畢帖兒抓著鴿子奔回房,然後重新磨墨,下筆,寫了張紙條──
令!至臨安城尋鐵面御史畢剛
通知他於六月十五至藏情閣有要事詳談
柳水煙
“假借柳夫人的名義下令,肯定成的。”畢帖兒將紙箋卷好放進小圓筒內,只要放走信鴿,到時候接信人必然以為是柳夫人下的命令,照著箋中指示而去通知畢剛,那麼就可以引領爹孃前來救她了。
“全靠你了,小信鴿,你可要平平安安飛出藏情閣,只要能把訊息帶出去,我就有救,飛吧。”她雙手一展,鴿子展翅高飛,朝向藍天而去。
倏地,黑紗如鬼魅地在同一時間竄向半空中,勾住展翅的信鴿,將它扯回。
“呀!”她驚叫出聲。
當眼瞳映入幽魅的黑絲時,畢帖兒立即跳得遠遠的,一回身果然見他站在後方。
“你、你抓鴿子做什麼?”神山鬼沒的獄王,她當真擺脫不掉他嗎?
“我還想問你打什麼主意呢?”他挑眉,深逐的眸子睇住她。
“沒、沒打主意啊。”
“是嗎……”抽出小圓筒內的信箋,端詳著紙上的娟秀字跡。“有意思,瞧你聰明慧黠,卻是做出蠢事來。”迷人的薄唇逸出憐愛的嘆息。
“我蠢?”
“完全不考慮自身立場,恣意而為,難道你不怕觸怒我。”他鎖住她的眸,灼人的目光逼得她無路可退。
小臉驀然沉下,現下是生死攸關時刻,疏忽不得。“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勘破生死,觸怒你也無妨。”
“這麼瀟灑?”他低吟。“連生死都不在乎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面對獄王如果怕死,那隻會落得被他操縱的下場。
“若死去,可是再也見不著我,你捨得?”
“當然捨得。”
“哦。”他曖昧一笑。
“你那是什麼表情?”
“這麼絕情,肯定那天晚上,我沒有把你給伺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