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認為我沒有資格?”他深遂的眼瞳冷了些。
“你認為自己可以稱職?”她不答反問。
“當然。”
她焦躁地提醒他。“可是武林盟主是賢德者才可以擔任的位置。”
“賢懂者?你是指誰?夏繼之嗎?原來兜了半天,你只是在為你的義兄鋪路。”
“不是這樣的。”胸意被狠狠地扯了一記,好痛哪。“你明明可以預期到,你的出現將會引發眾怒,並且圍攻你的物件不會是普通的莊稼漢子,而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就算你武功再高強,也無法抵擋排山倒海的阻力。”
“我只要打敗夏繼之便可。”
她不斷搖頭。“你最不可能打贏的物件便是他。”
“哦,那就對不住了,他是我的目標,沒人可以阻止我,連你也不能!”他狂傲的將世人踩在腳底下。
她血色盡失。
“我是在為你分析兇險啊。”他太過自負,這是失敗的徵兆。
“不必,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個兒吧。”絕頂俊美的臉龐平平靜靜地提點她。
“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她不明白。
“你得仔細想想該如何調適你未來的心境?”半垂的眸子蒙出邪惡光影。“帖兒,你得陪我過完一生一世,倘若承受不住外邊的閒言閒語,日子可會很難捱。”
她又驚又恐。“誰要陪你一輩子,我才不會跟你過完一生一世。”
“話別說得太滿。”他笑容可掬。“知道我今晚為何不動你嗎?”
“我不想知道。”畢帖兒已被熾熱的怒火燒到頭暈。
他傲慢地接續道:“我在等你主動獻身給我。”
“你痴心妄想!”
“你會求我的。”抬手輕輕描畫她的臉。
她驚退數步:“不可能。”
“你會!你會把最完美的身心全獻給我,而且無怨無悔。”
“愈接近他、愈覺得他像是一團謎,凡事不放在眼底的狂妄、種種不羈的舉止、如魔似幻的形成一股惱人的存在。”畢帖兒坐在涼亭中,擋著額享受著涼涼拂來的和風,輕吸著四周飄散的花香味,還有無數彩蝶兒纏戲飛舞。然而面對如此美好的景況,她卻無心欣賞,滿心滿腦唯有區紫嘯的存在,還有他不要臉的宣告。“他狂、他傲、他不可理喻,在他美麗的皮相底下包藏著的是一顆最毒辣的心,這樣的惡徒怎麼可能會擁有善念……不可能、不可能……”她忿忿然地喃念,一直想拋開這纏身的噩夢。
一個丫環端著茶盤進來替換新茶。“帖兒姑娘,我來替你換壺熱茶。”
她視若無睹,只是擋著額,又扯出一長串的話。“這麼一個令人恐懼的男人,隨時隨地會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只是下一步將針對誰……”
“帖兒。”
“別吵。”她有滿腹的怨懣要理清。
“帖兒?”溫雅的輕喚總算震醒了她。
“嘎?”好熟悉的柔嗓。她回神一瞧,有位蓄著長鬍須的長者站在她身旁,一身白衣,瘦高身材,難得一名老人家卻有年輕人的體態,不過外貌面生得很。
“你是誰?”她問,並不認識這位老伯。
“老朽向姑娘問安。”粗啞的聲音並不好聽,可是她剛才所聽見的明明是熟悉又溫柔的嗓調──難不成是幻覺?!
“這位老伯?我認得您嗎?”後院是禁地,除非經過許可,否則不準擅入,但這名尋芳客竟然有本事誤闖禁地。
“帖兒真的認不出我來?”又換成熟悉的溫雅聲。
“呃,你?”她脫口想喊出他的名字,可是這張老臉偏偏又對不上那個人,並且任憑她如何端詳就是找不出破綻,除了聲音之外……
“呵……”老者笑了笑。“試了半晌了,仍然沒被你發覺,可見愚兄易容改裝的功夫相當了得。”
此言一出,畢帖兒終於遲疑地喚出聲。“你是……繼之哥哥?”
“沒錯,正是我。”
“繼之哥哥。”她忘情地喜喚。
“噓。”他要她噤聲。“小心,別被發現了。”巡望四周見無異狀,他才仔細端詳她,表情跟著凝肅起來。“帖兒,這段日子讓你受到委屈了。”
“不,我沒什麼,呀!”她激動的起身,腳傷又讓她跌回原位。
“還說沒事,腳都受傷了。”夏繼之神色緊張的趨前關心道。“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呢?”
“是在路上不小心扭到的,不過